许嫔进紫宸殿那日,朕瞧着那玉坠子着实不错,多看了几眼发现了端倪。”北堂谨瑜知晓,却一直不说破,不过是因为明白无论他说与不说起,许含韵都逃不开这样的结局。
后宫中,不就是如此么?
“皇上……”萧如烟心中太过紧张,差点打翻了茶杯,她连忙屈膝向北堂谨瑜行礼道:“臣妾……玉坠子一事……”
“不必再说了。”北堂谨瑜脸色一沉,没有半分想听她解释的感觉,他道:“萧贵妃,许嫔之事朕不会再追究,无论是你也好,是珍嫔也好,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朕便将你们全部逐出宫去。”
北堂谨瑜说着便起身,临走到珠帘处他脚步一顿,又道:“许嫔终究是你一手提拔,那么她的后事也全数交由你,就当是你为她赎几分罪。”
北堂谨瑜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走宫门那一刻他轻轻抚了抚袖中的瘟疫解药,脑中就出现高洺湖嫣然而笑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萧如烟跌坐在地上觉得浑身隐隐有几分发凉,原来这么多日,她早便知道了,从始至终皇上都是局外人,冷眼看着她们几人相斗。
宫女看到萧如烟坐在地上,连忙过去搀扶她道:“娘娘,地上凉,您怎么坐地上了?”
“为什么?”萧如烟缓缓起身坐在一旁:“皇上早早知晓本宫布下的局,却不戳破
便是等着今日,给本宫一个警告。”她的手还有些发抖,若是今日皇上追究,直接废了她也不足为怪,所以她应该庆幸吗?
这一夜,萧如烟辗转难眠,心中还是有着后怕。
第二日许嫔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不过一日光景,许含韵便从宠妃变成弃妃,最后竟然孤寂的死在清月宫。
萧如烟奉旨操办许含韵的后事,她看起来脸色憔悴苍白,后宫众人都以为她是因失了得力干将而伤神,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后怕。
珍嫔对于许嫔的死知晓的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她竟然一丝笑意也露不出来,反而觉得不安。
因为许嫔之事后,皇上从未踏入后宫半步。
“娘娘,宫中众人都说昨晚许嫔是自尽而亡,并无人怀疑到咱们倚月宫。”凉亭内,宫女一边为柳絮儿添茶,一边低声道。
“那又如何?”珍嫔带着几分不屑道:“皇上终究对她还是有情的,一个未册封的妃子葬礼也那般看重。”
“娘娘,任凭许嫔从前再怎么猖狂,如今她也是个死人,娘娘不必发愁了。”那宫女劝慰道。
柳絮儿缓缓饮了一口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高洺湖,过来。”柳映江一直坐在院中看书突然唤了一句高洺湖。
“嗯?”高洺湖有些有些疑惑的走到他身边,柳映江笑起来,将空茶杯递给他道:“续茶。”
高洺湖有些无奈,接过他手中茶杯为他舔了一杯茶,道:“你叫我过来的功夫自己都自己添好了,真是。”
柳映江饮了一口茶眉眼溢出笑意,却也不解释什么。
高洺湖看到他在看医术也没有打扰他,就安静坐在一边,不远处乐瑶看到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
顾嫣然与慕容天此刻已经走出了山庄,一路上不少人看着他们,都议论着他们之间的婚事。
“嫣然,过几日便会有江南绣制的绸缎送来,到时候你挑选好,我让人用来做嫁衣。”慕容天笑着说,似乎对之前种种事情都不芥蒂了,顾嫣然淡淡应了一句,兴致并不高。
“嫣然,我在朝天阁我们阁楼后开了处池子,以后种上你喜欢的莲花,每年盛夏,你在那里也能看见莲花了。”慕容天道,伸手牵住顾嫣然的手,顾嫣然原本是想抗拒的,但是又怕惹怒了慕容天,她也只能顺从着。
“嗯。”顾嫣然点点头,问她:“从山庄到朝天阁,有多远?”
“不是很远,乘轿大约二十分钟。”慕容天道,侧目看了看顾嫣然,见她柔和素净的面容上并未有很多情绪。
顾嫣然点点头,却不再说什么了,两人相偕一起朝千水镇外走去。
那湖在千水镇外,远远便能看到大片的莲花开在水中,顾嫣然眉目中染上几分笑意,感叹道:“这莲花果然开的好。”
两人走上湖上小桥,顾嫣然依栏而站,看着眼前一湖莲花,目光里难得有笑意。
“慕容天,你可知晓我因何喜欢莲花?”顾嫣然说道,目光里有着几分茫然,慕容天藏于袖中的手握成拳,表情还是一派温和:“为什么?”
“那你可知晓三年前我贪玩出游摔落悬崖一时。”顾嫣然目光看向他,慕容天点点头道:“记得,那时候我与你父亲都急坏了,派人寻了你几日,后面还是你自己寻回来的。”
“我之所以能回去,是因为有人救了我,你可知晓,救我的那个人是谁?”顾嫣然目光里有着回忆,慕容天沉声问道:“那个人……是柳映江?”
顾嫣然点点头道:“是,那个人就是柳映江,三年前他救了我,所以我……记得她。”
她目光坦然道看向慕容天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从前是,便会一直是。”
“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干什么的。”慕容天隐忍住自己的情绪,道。
顾嫣然对他露出一个笑意,道:“谢谢
。”
从前她对柳映江有的那些心思,她会全部收起来,一点一点收起来,就算不能在他身边,她也会别的方式,守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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