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乍耳的呵斥声回荡在整个忘尘斋的上空,似乎整个宅子的基柱都跟着颤抖了一下,众人一惊,纷纷将头转向身后大门口的方向。
蓝太师迈着疾风电步般的步伐跨过了大门,紧蹙的鹰眉显得整个人气势顿时更加冰冷了几分,金丝长袍的摆缘几乎飘动了起来,后面紧跟的几个家丁都小跑着紧跟太师步伐。须臾间一群人便来到了忘尘斋的正厅内。
“老……”李宁玉上前一步,嘴中刚吐出一个字。
“啪”的一声,李宁玉顿时感觉地转天悬般,差一点昏死了过去,一下跌倒在地,右手上的白玉镯子也碎成了两半,随着右脸颊传来阵阵灼烧之感,嘴里一阵鲜腥的味道传出。
“带着这群狗奴才马上滚出去!滚回房间不要再这里坏事!”蓝太师双鹰眼死死的盯着眼前一身白素的李宁玉。
蓝太师这一巴掌想必绝对不是作秀而用的力道,五条深紫的血痕顿时从李宁玉如雪般的冰肌深处浮现上来,李宁玉一汪大眼噙满泪水,用力的咬着朱唇,不再敢做声,那模样让旁人看了甚是心疼,惹人怜爱。
“还都愣着干嘛?都滚!”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太师一声厉喝,顿时吓得都哆嗦着赶快低着头往外倒退着撤去。
两个粗使婆娘扶起了地上的李宁玉,李宁玉正了正神,望向高洺湖的位置。
此时高洺湖依然一副淡然的神情,似乎刚才的一幕都没有发生一般,那深湖底一般的眸子让人感觉阵阵寒意从中传了出来,与之前不同的是高洺湖嘴角边那抹邪魅般的弧度,让李宁玉更加不舒服了起来,李宁玉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姨丈您又何必下此重手,想必二姨娘定会吧这一巴掌记在洺湖的头上……”高洺湖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莞尔轻挪到蓝太师身旁。
“放心吧,此事我会处理好的,他们胆敢为难你,姨丈定不会轻饶他们!”蓝太师语气顿时缓和了不少,刚才的戾气也都伴随眼睛转向高洺湖而消散不见。
高洺湖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沉默未语。
“啊,来人!把尸体处理掉,不要节外生枝!”蓝太师吩咐着手下打理掉刘妈妈的尸体,“洺湖,你为蓝家做的事,姨丈都记在心里了,定不会让人伤你一丝一毫!你好好休息吧!”说罢,蓝太师便转身走出了房门,径直离开了忘尘阁。
高洺湖静静的站在门口,感受着此时夕阳西下带来的几分温存,和煦的微风吹动着廊角上悬挂的风铃,铃铃铃的响着,像是一种诉说,诉说着这里人心的恶毒,诉说着这里尔虞我诈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折腾了一日,高洺湖早早的就回到了闺房之中,香熏软塌,月圆窗华,暗烛窜懂,梦中高洺湖似乎又回到曾经居住的深宫内。
隐隐的忽现一遮面的女子围着高洺湖翩翩起舞,身着金丝缝制的凤袍尽显华贵尊容,凤钗霞帔交相辉映,单是从眉眼间便能看的出这位舞者容貌必定超凡脱俗。
遮面女子绕着高洺湖不断的转圈,身姿窈窕,舞姿曼妙,突然她脸上遮住的白纱飞了出去,高洺湖清楚的看见那不俗的眉眼间下面竟然是一张烧焦尽毁的脸!
顿时高洺湖倒吸一口冷气,从睡梦中惊了过来,玉手轻抬,拭了拭额头细密的汗珠。
高洺湖转头望向窗外,赫然发现闺房中间有一个人,一席白衣,正背对着自己,悄然静坐在那里。高洺湖定了定神,借着月光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个人。
“师……傅……”高洺湖坐直了身子,朱唇微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一身白衣的人。
没错,眼前这一席白衣的不速之客正是神医千雀。
“洺湖,许久不见!”千雀转过身来,依然是薄纱掩面,一阴冷怪异的声音让人觉得甚是凄凉。
“洺湖拜见师傅!”高洺湖立刻从床上翻了下来,跪在地上,向千雀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为师这次回来是给你医治脸上的恶疾,这一路苦寻辗转,终于把那几味药材寻到,只要你加以时日,一定可以容颜蜕变,脱胎换骨,!”千雀话里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孤寒之感。
说着便从怀中拿出四个精致的锦盒,“这四个锦盒中装的分别是孔雀胆、腐肉膏、蝮蛇涎以及花如紫星四味稀有药材,你一定要按照古籍中的焕容之法熬制,按日按量内服,虽然夜里会有切肤火烧之苦,但很快就会过去的,下次为师再见你,你一定不再是现在的一番模样!”
高洺湖站了起来,一支玉手轻抚着那一面宛如鬼魅般的侧脸,眼神不禁的从锦盒上掠过,水灵灵的眸子,激起了一波涟漪。
“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定要谨记!一定要忍住切肤火烧之苦!挺过去,你必定浴火重生!”神医千雀一板一眼的叮嘱着高洺湖。
“师傅,您要去哪里?”高洺湖说着,千雀用手中的拂尘轻轻的扫了一下,高洺湖顿时觉得身子一软,摊到在床榻之上。
翌日,高洺湖睁开眼时,日头已经日上三竿,这是高洺湖近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高洺湖环视房内未发现千雀的身影,看来千雀早已离开,四个锦盒还在房中的八卦桌上。高洺湖立刻翻下床榻,移至到圆桌旁,纤纤玉手在四个锦盒上来回划着,柳眉
轻挑,嘴中不禁的发出了一声哼响:“想必天助我也,让我有机会向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