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胡钰和于雅而言，李志对吴鑫已经非常照顾了。这倒并不是说李志在给吴鑫的毛料编号上捣了什么鬼，而是按照人们的惯性思维，把他看好的原石编号写在了第一位。
在正常情况下，不管干什么事情，人们都习惯从第一位开始。这也许与中国人的教育有关吧？在有头有尾有始有终的传统教育下，相对来说，第一位的编号被选中的可能性极大。
于雅在接到买料编号的瞬间，很真诚的道谢后便立即告辞。她那个只知道要面子的老爸都快急疯了，要不是于雅一再阻拦，说不定早就投出标底了。
对比吴鑫的浮躁来说，胡钰倒是很沉得住气。和吴鑫这种三线城市的小土鳖比较起来，胡钰也算得上财大气粗，三块毛料对他这样的公子哥来说，即使都赔了也不算什么。
因此，拿到毛料编号的胡钰仔细的看了一下师弟提供的标底，半赌区的料子本身起价就不高，根据料子的表现，标底在500欧元-20000欧元之间。即使以十倍的价格拿下，一块毛料大概折合rmb200万左右，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价格。
李志选好的其他毛料，他也不瞒着两位，当着他们的面写好编号，标底一栏却留出空白。填好标单后，才小心的在笔记本里夹好。
“嘿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难道突然转性不想赌了？”见两人迟迟未动，李志不仅好奇。刚才还急的像什么一样，怎么拿到编号却又变得沉得住气了？
“着什么急呀？三点停止投标，四点才开始统计呢。先让他们投着，等三点以前投了就好。”胡钰毕竟来过一次，对公盘方的流程比较清楚。
“老大，你准备一块石头投多少钱呀？你们都不说，我真没有谱。娘的，这不是坑人吗？投多了浪费，投少了买不着，卧槽，这是谁想的这种缺德办法？”吴鑫郁闷，尼玛这法子够折磨人的。
李志无奈的摇摇头，你让他选毛料可以，但是对于投标价格他也是一窍不通。“大少爷，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呀，我这还愁着呢，我怎么知道投多少钱合适？”
两人议论的话题正是公盘中所有散人和小珠宝商以及原石贩子担心的问题。小珠宝商和原石贩子虽然对原石的价格很了解，但是这里面存在极大的不稳定性，每年的公盘投标都不一样，每年都让他们头疼。
原石的价格受到制约的因素太多，比如说成品翡翠销售的价格，毛料产量的多少，大型珠宝商人的存货，以及翡翠品种的受众多少等等，都能影响原石的标价。
比如说像近几年的成品翡翠市场销路看好，导致翡翠价格居高不下，大型珠宝商人的存货严重不足，从而导致近几年原石成交价格节节攀高。
特别是中国开放以来，港澳台大型珠宝企业进军内地，不但打开了内地市场，而且还让翡翠销量连翻数番。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原材料价格猛增，为了充填库存原石量，大型珠宝企业往往在公盘大会上不惜重金投标。
见两人的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胡钰才无奈的说道：“你们别看我，这东西没准儿。一会去看看原石，第一眼印象好的话，我也许会投底价的二十倍。如果印象不好的话，也许我会直接弃标。”
吴鑫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奶奶的，这摆明了就是坑爹。老子好不容易来一回，就是坑爹也搏一把。我就要这一块了，三十倍的价格总能拿下了吧？”吴鑫很快把第一块毛料的编号写下，并填上了60万欧元的标底。
李志不得不赞叹，吴鑫这小子傻人有傻福，居然靠蛮干选了第一个编号，这样李志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别说30倍的价格投标，即使吴少爷投100倍买下，这一块毛料就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磨了两天时间才拿到编号的于雅，很快便找到了于浩天。把李志提供的编号交给父亲后，于浩天才兴奋地说道：“小雅，走，我们找人看看这三块石头去。”
于浩天和女儿找到其中的一块毛料后，便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齐总，能不能让你的师父过来给我看看？我找人弄了三个编号，请你的师父给我把把关。”
被称为齐总的人也没客气，很快便带着自己的赌石顾问找到了于浩天。齐总的赌石师傅郝龙在看过于浩天指定的半赌料子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对齐总微微摇头。
大家既然是朋友，齐总自然是帮人帮到底。何况于浩天手中就三个编号，帮他看一眼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于浩天见齐总带来的赌石顾问摇头，心中瞬间就凉了半截。李志他不了解，但是他了解齐总啊。人家在珠宝行里混了几十年了，他们家养的赌石师傅在香港也算有一号。
一连看了两块毛料，郝师傅只是摇头。他对身边的齐总说道：“齐总，根据前面两块石头的表现，我敢肯定提供编号的一定不是行内人，还有必要看下去吗？”
“老郝，就剩一块了，你就受累帮着于总看看吧。多年的朋友，能帮就帮一把。”齐总微笑着让郝师傅继续，赌石这种事说不好，也许在你眼里不看好的毛料，在别人眼里被看成宝贝。反正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说不准哪天运气来了，随便捡块石头都能出极品。
最后一块毛料看完，在于浩天期待的目光中郝师傅说了一句：“于总，对不住您，这块毛料我吃不准，不过，这种属于大家都不看好的料子，说不定你运气好，能赌涨了。这块料子表现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