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绮在掖庭宫之后,就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她了。”
薛坛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昔日开朗直率的女人,此时已经变得优柔寡断。
“她在逃到惊鸿馆的那一刻起,心就已经彻底的死了,无论什么人对于她而言,都是一样,无所谓是戚渊,亦或者是你我。”
“不可能的,尹清绮根本不爱戚渊。”
董哲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你们不懂她,你们根本就不懂!”董哲一遍遍的咆哮着,声嘶力竭,就连纪看在眼里,也为之动容。
“六阿哥,是六阿哥害了她,也是戚渊害了她。”
薛坛长叹一声,若不是两人之间的争斗,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要怪,也只能怪造物弄人,是两人的争斗,让尹清绮成了众矢之的,原本她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你在蜀州救了她,她也一直很感激你,但也仅此而已。”
“六阿哥。”
董哲咬牙切齿的说道,“等我入京的那一刻,原本就是六阿哥的忌日,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你父亲太过于贪心,他已经拥有了万贯家财和无上的权利,现在却想要更多,而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董钰是绝不会准予你和尹清绮在一起的,因为他要戚渊痛苦的死去,而最为痛苦的方式,就是杀死尹清绮。”
虽然极为不情愿,但薛坛知道,这也的确是董钰的真实想法,而且,能让戚渊如此伤心欲绝的,也就只有尹清绮一人。
常磊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拍了拍薛坛的肩膀。
“到时辰了,我们不能待的太久,陈将军还在等着我们提审吕敬一。”
“陈将军?”
听到这个名字,董哲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啊,看来我董哲还真是值钱,竟然让戚渊如此的看中,能打赢我,竟然连那种废物都封为将军。”
董哲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阴沉这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常磊。
“薛将军,莫非他就是戚渊身边的那个探子?”
对于常磊,董哲也算是早有耳闻,听说太子爷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探子,也就是他,一直以来破坏着董钰和六阿哥的
计划。
“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董哲上下打量着常磊,极为不屑,对于董哲而言,这种人向来都是极为不招人待见的。
“可惜你没有评价我的资格了。”常磊似乎看穿一切,冷笑道。
“明日一早,你们就要被赶赴京城问斩,或许太子爷还会亲自提审你们,这也是你们莫大的荣幸。”
荣幸?
董哲冷笑一声,狠狠的啐了一口。
常磊也并不在意,拉着薛坛离开了这里。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见到薛坛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常磊也极为不放心。
“莫不是要让你去随他反叛吧?”
薛坛眉头一皱,此时听见了常磊的问话。
“你怎么知道?”
“董钰在京城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常磊沉思着,一张脸上写满了郑重。
“此次反叛,若不是那些老友无人回应,恐怕结果还真不一定怎么样,那些人受了六阿哥恩惠,都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出兵,也就是说,董哲输掉的原因,其实一般是因为侥幸,六阿哥早就想除掉董钰。”
“皇上患病昏迷之前,就曾经同六阿哥讲过,说他斗不过董钰,让其好自为之,像六阿哥如此狡诈的人,自然是拉拢威胁董钰出兵,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这次出兵,与蜀州那次不同,是毫无预兆的。”
“你的意思是说,董钰出兵完全是被逼无奈?”薛坛惊诧的看着常磊。
“我打听到,杜知府和董钰是在被六阿哥抓住之后,才贸然出兵的,按理说,这时候出兵正是不占上风的时候。”
常磊拍了拍薛坛的肩膀,“别想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只是希望你知道,董钰父子气数已尽,无需担心。”
薛坛点了点头,但常磊的这句话中,明显是话里有话。
莫非他听见了什么不成?
“董哲什么时候拉往京城?”
“明日正午。”
常磊交代着看守的侍卫严加看管,“路上会有陈将军的人重兵把守,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看近来几日,六阿哥似乎都没什么动静,想必也是因为董钰受了重挫
,一时间手上没有了兵权,在寻觅下一个目标。”
对于兵权而言,更为重要的,还是控制。
既然六阿哥无法彻底的控制住董钰,反倒不如舍弃这枚棋子,总比乱了一整盘棋要好。
不过多时,二人已经到达了陈东山的军营。
“吕大人。”
薛坛一脸愁容的看着吕敬一,方才同董哲的对话还让他沉寂在一种莫名的思考中,无法回神。
“你可是好大的胆子,mai官卖官,私自羁押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吕敬一的头磕在地上如同拨浪鼓一般,响个不停。
“不过,希望几位将军,能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了小的,小的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吕敬一显然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此时唯唯诺诺的缩在地上,蜷曲成一团。
“还有,您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小的说,若是小的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哦?”
薛坛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你说说,你这官职,是怎么来的,淑妃娘娘是怎么交代的?”
“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