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有半个月没来惊鸿馆。
他答应放过纪,可是并不代表四娘也会得过且过,纵容纪,纪最终还是从惊鸿馆消失了,四娘说,惊鸿馆容不下纪了,就让她走了,惊鸿馆别的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尹清绮想,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纪还可以在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半个月里尹清绮每天都提心吊胆,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可是她却先怯懦了。
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半个月后,戚渊就来了。
那天和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午后阳光还是一样的热烈,风还是一样的柔和。惊鸿馆里的公子们如往常一样来。只是又来了一个戚渊。
尹清绮正在大厅里帮四娘做些杂活,翠竹却突然跑到她身边来,低声提醒她一句:“尹小姐,太子来了。”
戚渊来了。
尹清绮因为在水中待的时间太久,大夫叮嘱她这些日子还是要少些碰水。尹清绮本来那些笤帚打扫大厅,此刻听到翠竹这么一说,突然有些慌神。
她下意识拿手擦擦裙子,这是她一直以来掩饰紧张的惯有动作。
她抬起脸问翠竹:“太子现在在哪儿?”
翠竹自然不知道尹清绮慌些什么,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太子想厢房,说让尹小姐您也直接去他的厢房。”
尹清绮垂下眼睑,不看翠竹,轻声答复翠竹:“我知道了,你先回房吧,”
不是回到太子要尹清绮去的厢房,而是回到自己的厢房。
翠竹心里仍旧是糊涂地很,可是她仍然什么都没有说,应下来就回房去了。
尹清绮也转身向戚渊所在的厢房走去。
尹清绮站在厢房门口,还在踟蹰犹豫。
却不料厢房门一把被人推开了。
果不其然,是戚渊。
“你现在又怕了?”戚渊一只胳膊搭在门边,另一种轻轻抬起,最终落在尹清绮的下巴上。
准确的说,就是戚渊挑起尹清绮的下巴。
尹清绮的脸也随着戚渊抬起的胳膊逐渐扬起,她缓缓开口:“不怕。”
“那你这一副大义凛然,好像要去送死的样子,做给谁看?”戚渊听到尹清绮的回答,一把把她拽进房里。
另一只手带过房门,此刻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
尹清绮看着戚渊的眸,如穿云箭,如袖里刀,直指她的内心,她抿唇不语。
戚渊看她这样,一下子也来了气:“习月要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现在这样?那时候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替她求情?”
又是习月。
尹清绮颦起秀气的眉头,“我没有害死习月。”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害死习月。
“我和习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习月性格纵然跋扈一些,但是却嚣张的可爱。我从来不觉得,习月哪里令人生厌,自然也从来不会想去害习月。”尹清绮缓缓地闭上双眼,又慢慢睁开,她那双杏眼中写满了真诚。
“人人都说,你是因...因嫉妒习月嫁与我而...”戚渊闭口不言。
尹清绮爱慕戚渊世人皆知,如今因爱对太子妃生恨也并非说不过去。
“我没有嫉妒习月。你喜欢她,不喜欢我,那肯定是我哪里做的没有她好,既然你都已经选择了她,我自然也可以接受她,接受我不够好的事实。”
尹清绮沉默寡言惯了,此刻话突然多了起来,倒是在戚渊的意料之外。
虽然他并不想听她这些苍白的解释,不管他现在相信与否,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不可挽回。
“那你说不想再欠一条人命,是什么意思?”戚渊想起来什么。
“我在掖庭宫有一个姐妹因我而死。”
戚渊不再问什么。
半晌,尹清绮缓缓地问:“戚渊,你觉得如今的你,还值得我爱吗?”
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可是我却非常相信你,什么都愿意告诉你。
我愿意为了你练习三个月的舞蹈,为了让你相信我,跪在东宫门口一整夜,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愿意为了你习武,为了你守护江山,可是你连真相都不去纠察。
所以,你又怎么配得上我的这份喜欢?
如今的你,又怎么值得我来爱?
戚渊听到尹清绮这么问,心里绞痛。
尹清绮说的每一个字都直接渗透他的心,他越是在意,就越是难过。
索性不再去想。
戚渊只是看着尹清绮,没来由地问她:“你怕吗?”
尹清绮的目光正对他的眸,坚定地回答:“不怕。”
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
戚渊低头捧住尹清绮的脸恣意亲吻,轻俯下身,手指从她的裙摆下探进去。
半晌,他撩起她的裙摆,进入了她的身体。
裙摆教得轻启,再难遮住春光,少女雪白的双腿寸寸露了出来。
春意乍泄,无限欢好。
……
这是戚渊第一个留在惊鸿馆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醒来时,尹清绮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戚渊看着那空着的半张床,还是笑了,她果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戚渊回到东宫府,立刻派人找来掖庭宫的姑姑。
掖庭宫这三年来并没有太大的换血,人还是当年那些人。
戚渊找姑姑来,也只有一个目的。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断了尹清绮的手脚筋!
“参见太子爷。”不到一注香的功夫,掖庭宫的姑姑就被带到了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