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少年的出现姑且算是一个不愉快的插曲,在短暂的气愤过后,少女开始整理衣衫,婆婆帮她梳头,最后又用心爱的朱砂点上一颗美人痣,完美!
没有烦恼,她还是那个红衣小姑娘!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挽着婆婆的手臂一步一蹦两步一跳地朝西去。
婆婆看着这个可以做自己孙女的丫头,也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显得好看几分。正如家主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大事儿能让小姐烦恼一刻钟。
从方却郁闷了,一路上总在身上这里嗅一嗅,那里嗅一嗅,然后就问老钟:“我真的很臭?那女人是不是鼻子有问题?”
老钟对于少爷的这种行为也只能笑笑,摆手,摇头,连连说道:“少爷很香,哪儿都香。”
没办法,要不说是老爷的儿子。
听了老钟的话,从方消停了片刻,随后不久又开始在自己身上闻來闻去,老钟哭笑不得,也不好说,只是好好跟着。
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藏剑山庄。
得知这个月会有很多北上的云郡小辈来藏剑山庄,二长老特意让人在山门旁边一处林间修了长十数丈宽数丈的亭子,以供守卫通报时休息用。山庄有钱,所以修得很是精美,且要求工时,就用了一天,完工。
从方来到山门前,微微躬身,道:“云郡云盟方家少主……”
说道这儿,从方嘴角抽了抽,然后在几番犹豫后,一狠心,道:“从……”
随后声音小了下去,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从方。”
老钟看着都着急,可奈何自己一个仆人,没法插嘴,只能在心里头使劲儿吆喝,“少爷你倒是说啊,这名字有什么不好的?你矫情什么呢?”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他说什么?他叫什么来着?
但好歹是守卫山门的人,也懂些世道,其中一人更是知道方家跟南宫家是姻亲,这位是家主的外甥,便微笑道:“原来是方家少主方公子,您请后面亭子稍事歇息,小的这就去禀告。”
从方看有人缓解了尴尬,连忙正身,点头,“嗯。”
这守卫说罢便转身准备去禀报,可立马又转回来,问他:“敢问方公子尊姓大名,小的好禀告。”
从方面无表情道:“我刚才说了啊?”
守卫听完,一脸迷糊,“您……您说过?”
说着,这守卫还看向了另一个人,而那人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见。
从方却义正言辞的样子,“我刚才确实说了,难不成二位大哥……”
剩下的他不用说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于是那名守卫连忙道:“听到了,听到了,方公子且稍事歇息,小的这就去禀报。”
说完,这名守卫便转身朝山上小跑而去。
见此,另一位守卫把他们请到旁边的凉亭里歇息,便回到山门继续站着。
坐在凉亭里的从方微微斜视一眼那守卫,而后抬手用灵力把额头间的汗珠抹去,然后微微叹气一会儿,看着一旁站着的老钟,尴尬一笑,但也只是嘴角微微一扬,像是嘴角一抽的样子。
没办法了,实在说不出口那个名字,只能希望守卫大哥脑子过关,能够安然。等见到舅舅,一定要跟他说说这个守卫的无辜。
……
“这个台阶好难爬啊,从山脚下到这边的山腰,还要到山那头,这个家族有意思吗。这样大早上都感受不到太阳啊。”一名公子少女看着眼前的山门,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将要从这里爬上去,很烦。
亭子里闭目养神的从方一听这个声音心里就开始烦,怎么在这里会遇到这个女人?十二三岁的女孩儿都这样吗?没大没小,不懂礼数。
他睁开眼睛,强行忍住没有发火,然后瞥了一眼那个红衣少女,道:“扰人清净!”
少女一看是之前那个臭男人,便走了过来,指着他说道:“扰人清净?谁啊?”
从方没有起身,只是板着脸道:“我。”
看了一眼坐在一边“钓鱼”的老钟,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的仆人。”
少女看了一眼老钟,偏着头想了一下,忽然道:“清净之人自不可扰,就好似你的仆人,本小姐这么大声音他都没有被吵到,而你却说吵到你了,这只能说明你这人不是清净之人,所以,何来的扰人清净?”
“你这人满口胡言只会污蔑人,尤其是我这样好看的女孩子,我说你无聊不?一天到晚跟木头桩子一样,还摆着一个死鱼脸装高雅之人,哼……虚伪。”
闻言,从方站起身来瞪着少女,少女挺了挺胸脯,双手叉腰,道:“你看什么看,本小姐虽然长的好看,可也是你能随便看的?”
从方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坐下,转过身去,背对少女,闭目养神。奈何家教如此,不可胡乱与人冲动,满身怒气只能咽下。
在舅舅家门口,我姑且放过你个野丫头,等着,等进去了,我叫表哥收拾你。
想到这儿,从方竟然真的入定了,虽然只是表面入定。
见此,少女冷哼一声,道:“跟本小姐斗嘴,你还差了一点。”
旗开得胜的少女走到山门前,挽着婆婆的手臂,对一脸惊讶的守卫道:“守卫大哥,我们是云海家的,我叫云海常红,这位是我婆婆。”
守卫收起惊讶,然后道:“请云海小姐先到凉亭歇息,我们执事马上就来了。”
一身红衣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云海常红看向凉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