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等人其实也不比刘涚提前多少,虽说他们都有战马代步,但最大的问题是还是路线不熟悉,以至于兜圈子浪费了不少时间。
幸亏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高家庄,而且凭借刘涚给的一封书信求到了高宠名下,总算是有了个着落。虽说没能进入高家庄,但勉强在高家庄后面的山林修建而来屋舍,住了下来。
而那片山林却是记在高宠名下。
“大家伙儿辛苦了,等这两天忙过了,我再跟高大哥说说,给大家重新安排安排!”刘涚跟胡立等人一一寒暄之后,才招呼大家伙儿坐下。
说来也好笑,这里本来是高家大院的大堂,可如今满座的,却是一个姓高的都没有,弄得端茶送水的那些仆人眼神都有些怨怼。
刘涚注意到了,却不放在心上,他瞥了眼正坐在门槛上玩的柴胡和小再兴,清清嗓子道:“高家庄目前的情形大家也看过了,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既然大人让我等谈感想,那我就先说了!”
所有人当中以胡立最早认识刘涚,所以他第一个开口也无可厚非。
“经过我们这些日子的观察,高家庄男丁数量不少,而且个个都是自幼习武,身强体壮,若是经过战阵训练,必然是一支强军啊!”
“胡哥说的没错!更重要的是高家庄院墙层叠,墙体皆是巨石垒成,以米汤石灰糊之,牢不可破,庄外还有天然溪流环绕,宛若一座坚城,哪怕就是金军来攻,也无法轻取。”接着开口的是吴安邦,这厮跟胡立一样,脑子里总是想着打仗的事儿。
作为他们的智囊,詹木却因为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发言权。
到最后才会张汉开口,这个看似莽撞的汉子,却是皱眉对刘涚道:“大人,小的感觉,高家庄的人好像挺排外的。”
“是极是极,这是个问题!”
“就是!每次我主动跟他们庄子里的人打招呼,都没人理睬我!”
“可不是么,今天要不是小再兴带领,我们怕是高家大院的门都进不了。”
张汉的一句话,却是引发了胡立等人心中的怨气,刘涚看他们一个个口若悬河的宣泄,估计在高家庄遭受的白眼还真是不少。不过这事情也不能怪高家庄的那些普通人。
等众人发泄一阵之后,刘涚才摆手阻止大家,“好了好了,咱们还坐在高家大院的屋子里呢,你们说的这么开心,就不怕一会儿人家刀斧手伺候?”
刘涚的冷笑话引发了众人的哄笑,然而笑过之后,大家也确实感觉这样不好,遂一一住口。
“其实这也不奇怪嘛,换成这庄子是你我的,突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你们能高兴么?”刘涚毕竟是政委出身,做思想工作是他擅长的,提醒大家将心比己,倒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式,即便是詹木这等心机多的人,在反复思量之后也是点头,赞成了刘涚的说法。
“所以呢,该咱们让一让的时候,还得让一让。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咱们心中没有坏主意,时时刻刻牢记自己是高家庄的一份子,那么终有一天,高家庄是会接纳我们的。青源啊,你们兄弟在高家庄住的可还习惯?”
最后一句话,刘涚却是直接问柴青源。跟其他人不同,柴青源之所以愿意留在高家庄,完全是因为他那个浑人兄弟。
“大人说的没错,其实高家庄里,高宠高大哥对我们这些人就照顾有加,他行动不便却每隔一天都要来后山跟我们聊聊天,甚至是切磋切磋技艺,人也没架子说话随和,对柴胡也极好,有两次柴胡因为犯浑跟庄子里的人闹起来,都是高大哥出面解决,青源我心中感激不尽!”
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坐着说的,唯有柴青源,此时却站了起来,异常诚恳的向刘涚鞠了一躬,“我那兄弟,也只有生活在高家庄这样的地方,我才放心!”
“咦?听你这口吻,像是要走啊?”
刘涚观柴青源的言行,总觉得有股生离死别的味道,又像是在托孤一般。
“回大人!”
柴青源“啪”地一声向刘涚抱拳,朗声道:“青源为人子嗣,父母大仇岂能不报?过去是为照顾柴胡而脱不得身,如今柴胡在高家庄,有大人,有高大哥,有众多兄长照料,远胜青源这个不合格的哥哥,不若就让青源替诸位兄长从军杀敌,以谢诸位兄长照料柴胡之恩!”
“放屁!”
柴青源的话还没说完,刘涚就瞪眼向其吼去,“你想走啊,可以,把柴胡带走!”
“师傅,干嘛要撵柴胡走啊?”小再兴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气氛有些不对,牵着柴胡走到刘涚身边问道。
“再兴啊,我可没有撵柴胡走,是他哥哥不想要他了!”刘涚收起脸上的怒火,轻轻抚摸着杨再兴的脑袋。这孩子在高家庄想来吃的不错,此时刘涚一伸手,才确定长高了不少。
“哦!柴家哥哥,你干嘛不要柴胡了呢?柴胡哥哥很好啊!”
“大哥,大哥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此时柴胡也终于急了,丢开杨再兴就过去抓柴青源的衣服。
“柴胡莫要闹腾!你住在高家庄不是很好么。爹妈的血海深仇难道你忘了么?我这个当哥哥的,难道不应该去给爹妈报仇么?”兴许是揭开了压抑在内心许久的愤怒,柴青源颇有些激动,他一手撑着柴胡的肩膀,胳膊却是在微微颤抖。
“好了好了,青源啊,咱们这里除了我之外,谁跟金狗不是有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