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官人的本名叫啥,就连莫章那个老鬼都不知道,对于生活在这个山寨里的大多数人来说,名字只是个代号,是否是名字反而不重要,所以知道柴胡的哥哥叫柴官人那就够了。
当刘涚第一眼看见柴官人的时候,柴官人正骑在战马之上,手擎一根黑黝黝的铁棍,俯视身材瘦弱的詹木,显然两人正在说话。
这柴官人,果真身材是跟刘涚想差仿佛,甚至就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五官整齐、鼻梁高挺、浓眉大眼最重要的是一团正气。
是的,正气,关键是这种气质,竟然出现在一个山贼大王身上,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我家大人来了!”
詹木最先发现刘涚等人,身子一转谢谢指向刘涚,自然也引得柴官人轻轻将马头拨转过来,刘涚抬头望去,两人视线撞住一处。
“大人?”
“官人?”
虽说刘涚跟柴官人年纪颇有些差距,但此刻刘涚心中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好像认识眼前这柴官人很久很久一般。
“啪!”
面对刘涚,柴官人再没有高踞马背之上,甩蹬下马,将镔铁齐眉棍朝着黄土官道上这么一夯,平头的铁棍竟然钻地一尺有余,而柴官人则是一个箭步冲至刘涚面前,双手抱拳为礼,道:
“柴家后进见过将军!”
之所以柴官人要叫刘涚一声将军,最大的因素怕还是因为刘涚身上这套盔甲!
其实詹木等人身上都穿着盔甲,可他们挑选的是那一百套普通盔甲,而刘涚身上穿的,却是那八套将军甲,即便盔甲样子对柴官人来说都很陌生,但从质地和径直程度上就可清晰分辨出来。
“柴官人客气了,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只不过跟柴官人相仿,带着一群兄弟求生活罢了!”刘涚笑着摆摆手,倒是他身后的胡立像是有些不服气的哼哼:“有点力气嘛,兄弟两个都一样,浑身尽是蛮力。”
胡立的声音传到柴官人耳中,顿时引的柴官人两眼微微一眯,“风大,小心闪了舌头!”
“哟?”胡立手中长枪一抖,“咱俩来试试?”
“不试!你穿着盔甲呢,我棍子打轻了你不懂,打重了你承受不起,不好把握,你们人多哩!”柴官人瞥了眼刘涚,可刘涚只是一脸的微笑,并没有半点阻止的样子。这种态度让柴官人有些憋气,口中说是不打,人却是退后两步,右手舒张,五指捉住镔铁齐眉棍的棍梢轻轻一捻,那棍子便拔地而起,像是自动跳起来一般,落入柴官人手中。
“老子这边脱了盔甲跟你打!”
胡立昨日被柴胡好一阵调戏,心中其实一直窝着火,这会儿再被柴官人一撩拨,腾腾的直冲天灵盖,不管不顾的伸手解盔甲。殊不料他这一解,却是让柴官人两眼发亮——不是因为胡立的生产好,柴官人惊诧的是,胡立自己解盔甲,竟然没有半点迟滞,顺畅的很。
这可是件稀罕的事儿,至少在如今的军中,还没出现过这般形式的盔甲,岂能不让那柴官人瞪直了眼睛?
“若是真要打也行,咱们就赌你这套盔甲如何?”
胡立跃跃欲试,柴官人则是两眼红红的盯着胡立脱下来的盔甲。他手中的镔铁齐眉棍乃是家传,可唯独就是少了一套上好的盔甲。当然他也能看出刘涚身上的盔甲更好,但想到人家身份,柴官人不是那种狂妄到家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成为此处的山大王。
“成!”
“且慢!”
胡立倒是一口就答应下来,这厮武将出生,就是一个典型的直爽性子,然而刘涚却不会白白便宜了柴官人,你喜欢这身盔甲,行啊,总得拿一点出来交换吧?
“大人?”
胡立不明就里,转头询问,刘涚却只是摆手:“柴官人你赌我兄弟的盔甲,相比也是知道这盔甲来历不凡,非比寻常,不瞒柴官人,我等兄弟在此就是为堵截那金国完颜割韩奴一行,他们手中有我大宋士兵俘虏。两军交锋必有恶战,若是我兄弟少了盔甲,岂非有性命之忧?故而我认为,柴官人你也该拿出一件价值相当的宝贝,方能成此赌约。”
“此话…也有礼…然某孑然一身,这宝物…”
刘涚要的就是柴官人这种窘迫,他连忙一笑,道:“没有宝物不紧要!柴官人也是大宋人,更有一身好武艺,窝在此山当大王岂非浪费人才?我有心请柴官人出山却不便开口,不若柴官人就以此为赌约,若是柴官人能够我等输的心服口服,则盔甲双手奉上,若是柴官人做不到,那就请柴官人兄弟加入我等,一起截杀那完颜割韩奴,营救我大宋士兵,事成,某照样送柴官人此等盔甲两套如何?”
刘涚这话说的又急又快,他只让柴官人将最后一句,关于事成之后赠送两套盔甲为谢礼,其意深远。
那柴官人自认功夫高强,其实心中也挺佩服刘涚等人拦截金军的壮举,对刘涚提出的条件就没有认真去思索,随即便点头任何,提棍要站!
此时刘涚满面微笑不再阻拦,对胡立点头许可,顿时两人战作一团,枪来棍往,飞沙走石,稍不留意就在官道边上卷起两股旋风来,逼的刘涚都不住后退,方才避过其锋芒。
“大人,我看胡立不是那柴官人对手,莫不成要白送他一套盔甲?”詹木观战片刻后,忍不住问刘涚道。
“白送?怎么可能?我说的可是要他让我们所有人心服口服,看胡立不行,就换人上,你们十几个人车轮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