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麾下能打的将领不少,可是有勇有谋,而且一直对金兀术忠心耿耿的,却是不多。。. 。
倒不是说金兀术这个人就如此的不得人心,以至于身边连几个信得过又可以用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因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哪怕就是金兀术这样的大元帅,也未必就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从一秤一场的战斗之中活下来,遑论是那些需要冲锋陷阵的将领?
也就只有实力不凡外加运气不错的人,才有资格活着去评论别人,不过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哪怕就是活下来的将领,身上大多都是伤痕累累,上了年纪之后,当真是艰难度日。
此时向金兀术献策的将领,早些年只是亲卫兵中的一员,凭借着上天的眷顾走到今天,也算是‘混’出头了。
而他提出的建议,就是让金兀术先礼后兵!
何以说是先礼后兵呢?
概因为如今,金兀术都已经知道南宋跟金庭已经达成了协议,从名义上来说,当有赵构亲自画押并且盖过大芋的文书,送到金庭之后,南宋,就已经正式成为金国的一个藩属国。
虽说金兀术心中对此十分不满,然而木已成舟,哪怕就是金兀术,此时也找不到正当理由来驳斥这件事情。双方既然已经有了从属谋略,以金兀术在金国的身份,完全可以命令大散关的守将,敞开关卡,让金兀术经过大散关,从而直接攻打刘。
刘的大本营在巴蜀,益州。
而朝廷已经对外公布刘是反贼,益州是被刘所率领的反贼所占领,既然如此,身为宗主国的金国,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帮藩属国“平叛”。然而,到目前为止,大散关名义上还是掌握在南宋朝廷手中,若是直接对大散关发动攻击,等同是进攻藩属国,失去了大义。
如果说,现今统领大散关的吴愿意放金兀术大军过去,那么金兀术就能不损一兵一卒的进入巴蜀,直接围攻益州,从而将刘军上上下下尽数掌握在手中,何乐而不为呢?
反过来说,要是吴坚持不让金兀术的大军过关,那就是吴不遵守两国协议,不尊敬上国,也就等同是谋反,如此一来即便金兀术最终还是决定要发动对大散关的攻势,那在道义上,也是说的过去的。
对此建议,金兀术到时听的连连点头,他总觉着自己麾下就是少了这般有心计的人物。
说起来,金兀术之所以对汉文化如此的推崇备至,其中之一就是在于像这种有“心计”的人物,在金国实在是少之又少。要说打仗冲锋,此类人才在金人之中层出而不穷,但要论这种歹毒心计,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说的好!就照你的意思,马上拟一封文书,‘射’到关上去!”金兀术本就是个急‘性’子,此时又哪里按耐的住,立刻就要按计划行事。那提出此计的将领心中欣喜不已,当即就去‘操’办起来。
虽说金人之中能够识字的少,但一支军队里总还是能够找到一些这方面的人才,要拟定文书并不是什么问题,草拟的文书经过金兀术审阅之后,就让神箭手‘射’到了关上去,随后,这封火漆封口,注明吴亲启的书函,被官上的士兵所获,直接送到吴的手中。
而此时的吴,正在跟柴青源和胡立两人商议,金兵若是迟迟不退,该作何取舍。金兀术的书信送到,吴也没有在两人面前见外,当即拆开一阅,看不到一半,他就已经忍不住怒火中烧,拍起桌子来!
“太过分了了!朝廷这么做,怎么对的起祖宗,怎么对得起黎民百姓,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苦守边关的将士!”
“何事让将军如此动怒?”柴青源和胡立都觉着有些奇怪,要说吴这个人,平常时候也不是那种容易骂娘的,怎么才看了几眼,就如此怒不可遏?
“你们看看,你们且拿去看看,我,我真是为我家大兄不值啊!”说到此处,吴的眼圈儿又红了,想到自家大兄为之戎马一生,甚至于因此而英年早逝,最终的结果,却是如此,岂能让他不寒心?
“朝廷竟然已经跟金国达成协议,成了藩属国?这,这不会是金兀术玩的攻心之计吧?”胡立抢先看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相比之下柴青源却是要稳重的多,毕竟年轻时期的柴青源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更多一些,胡立言罢,柴青源只是皱眉摇头,“胡大哥,这种事情,以金兀术的身份,决计不会开玩笑!你我枯守大散关,朝廷的信息自然难以送达,况且像这种事情,朝廷和那赵构,为了自家颜面,是决计不会大肆宣扬,我想,此事应该是真的了!”
“哼,关他真假,他金兀术想从大散关下过,就先要取了我吴的脑袋才行!”吴心中仍旧是忿忿不平,忍不滋续拍桌子吼道。
“就是就是,我就不明白了,金兀术他‘弄’劳什子的一封书信,有个屁用啊!真要有本事就来攻啊,看我不把他们杀的落‘花’流水,真当咱们的火铳是烧火棍啊!”胡立对金兀术此举也是不以为意,他脑子里的观念,仍旧是拳头大才是真理。
事实证明,这个时代的军中,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的确是占了多数,不论是金军之中,还是在宋人里面,也算是金兀术有些高估了吴,哪怕如今大散关上没有柴青源和胡立这些刘派来的援军,吴也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封信,就纠结为难,要不要放金兵过关。
其实在吴的心中,早已经认定这大散关害了吴阶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