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两国一旦议和,将来宋朝老百姓就等同是在金人面前低了一等,日常生活之中遭受的压迫和苦难,恐怕会更多。
站在武将的立场,韩世忠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委屈的跟金人讲和。可惜,他的思想被荼毒太深,一旦涉及到反对朝廷,就如同是触及到某个机关一样,立马就会被自动自觉的纠正过来。
“如何?韩大人是不是也觉得有些词穷了?其实韩大人此时不说话,小子心中对韩大人的敬仰反而是要更高一些!奉命实行不问对错,本身也是军队的风格,只不过,当站在你我这种高度的时候,凡事,也要讲个身心通泰,当金人的臣下之奴,小子,绝不甘心!”
“刘,废话少说!本将坚信终有一日,我朝能够再度崛起,一统天下!那时候,就是我等一展抱负的时机!”
“就这朝廷还能崛起?算了吧,韩大人,我刘麾下,三百可破十万,如今益州府全民皆兵,屯兵十万,韩大人你觉得,你家朝廷跟本人一争,可有胜算?不过白白送上将士们的‘性’命罢了!”
刘这句话,却是命中了韩世忠的死‘穴’!不仅仅是韩世忠的死‘穴’,更是整个朝廷的死‘穴’!刘三百人‘逼’退金弹子十万大军乃是不争的事实,外面的传闻如何不提,韩世忠这等人物得到的消息,必然是真实可靠的,对此,他的确是头疼的很!
不愿意跟刘军发生正面冲突,正是因为朝廷觉察到如今刘军的强大,已非武力可以‘逼’迫,加之外忧内患,将兵马消耗在益州城,实在是一件相当吃亏的事情。
此番韩世忠接到赵构的密令之中,也是提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益州发生正面冲突,只要刘不随意的扩张地盘,一个益州丢给刘去玩,朝廷也是可以接受的。
况且,赵构心中也认为,只要刘的势力在,金国也好,西夏‘蒙’古也罢,就休想从刘手中将巴蜀抢走,等于是朝廷不出一分钱,就将巴蜀牢牢的掌控住了,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不是因为金国在议和协议之中非得硬加上刘这个条款,恐怕十年之内,赵构都不会选择去动益州一分一毫。
“刘大人口才出众,让人佩服!不过本将也觉得好奇,刘大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底气,觉得自己可以从这里全身而退呢?本将不否认,如今益州势大,然而群龙若是无首,也形同是一盘散沙而已!只要本将抓住刘大人,益州也好,成都也罢,破之,易如反掌!”
对于韩世忠的针锋相对,刘报以一笑,道:“韩大人口才也是不差!明明眼下两位才是小子的阶下囚,怎么从韩大人口中说出来,情势就颠倒过来了?是小子态度过于和蔼,还是大人另有安排呢?”
“安排不安排的谈不上!不过刘,你是否真觉得,本将身边的亲兵,都是些啥子?自本将进这茶室,快半个时辰都没有出去,更没有人进出,怕是此时,外面早已经布满了刀弓剑戟,只等你刘一出现,就会被大卸八块了!”
“哈,韩大人你是在说笑话么?别说现在外面全是刀斧手,就算他们此刻冲进来,我也可以保证,在小子我被刀斧加身之前,两位大人,尤其是你,韩大人,身上会多出那么十几个透明的窟窿!你看小子手中这兵刃,形同兔‘唇’,在人身上开几个血‘洞’,放血最是畅快不过了,捂都是捂不住的,一时三刻,全身的血都会从伤口处流光,神仙难救啊!”
“本将记得你曾经说过,‘欲’挽狂澜,得须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
“那也要看看死的是谁!南宋一朝,还有几个韩世忠!”刘说着说着,声量也提起来了,只因为他的确听见,外面开始有密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