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竹按照记在脑中的地图,躲过一处又一处的机关,快速地在地牢中穿梭着,且每每经过一处有着犯人的牢房或是机关时,都会挥手留下一小节藤曼。
白慕山的牢房位于地牢的中间位置,江凝竹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白慕山此时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低着头,低声嘟囔着,手腕上带着厚重的锁链,已是磨破的指尖不知在地上画着什么。
江凝竹微微皱眉,这样的白慕山着实是不太对劲,要不是因为那熟悉的气息,江凝竹还当真会直接略过这个牢房。
“白慕山!”江凝竹对着白慕山传音道。
白慕山突然扬起了头,瞪大着眼睛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后又低下头去,在地上写写画画。
江凝竹屏着呼吸,迟迟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现身,而是化作烟雾的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
半响,那边绿雾才缓缓而动,进了白慕山的牢房,慢慢地到了白慕山的身后。
刚刚白慕山抬头后的那一眼,江凝竹已经是放弃了和白慕山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准备直接打昏他带走。
突然,就在绿雾要触到白慕山时,白慕山突然起身,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身后,被伤疤横穿的脸上写满了天真与惊疑。
“呀!”白慕山突然大叫一声,指着空中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是怪物!”
白慕山突然转身跑向牢房的铁栏,抓着铁栏向着外面大声喊着:“来人啊!救我啊!有怪物啊!”
但是没有人来,有的,只是周边牢房的嗤笑声。
“......怪物?呵呵......”
“那个傻子又发疯了吧。”
“啧啧,还怪物,宫家是不是这些年落魄了,怎么连这种人都抓进来了?”
“我倒是觉得他长得像一个怪物。”
“......”
江凝竹悄悄化了身形,抿着嘴看着在铁栏旁“发疯”的白慕山,眼中满是阴沉。
江凝竹上前,迟疑片刻后抬手向着白慕山后颈劈去。
但是白慕山此刻却是回头了,一把抓住了江凝竹的手腕,歪着头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斗笠的奇怪黑衣人。
“你是谁?我怎么觉得这个斗笠......”
感受着周边牢房传来的探查的气息,江凝竹微微皱眉,手指一动,之前布下的藤曼全部突然爆长,撑满了几个牢房,弄坏了不少机关,也断了大部分犯人的锁链。
兴奋的喊声,残暴的笑声,兵刃的相交之声。
仅仅是十几瞬的时间,半个地牢皆是乱了起来,就算是有没出来的犯人也是被人毁了牢房放了出来。
这些人有逃跑的,也有趁乱斩杀地牢看守的,也有随心肆意杀虐的。
一时间,血腥味和尖叫声充斥着每个人的鼻耳。
白慕山看着地牢中的混乱和血腥,一时竟是呆住了。
江凝竹也没有过多的迟疑,甩开白慕山的手接着又是一下,将白慕山打昏,随后用一根藤曼卷着他,向着地牢之外奔去。
宫宇匆匆地冲进地牢,看着眼前混论的场景,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掉了。
“都给我......”宫宇甩手握住一杆长枪,在身前一挥,“滚回去!”
随着宫宇的怒喝,一阵带着利刃的旋风从他长枪之下向着整个地牢席卷而去,地牢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
宫宇守着地牢不是一天两天了,强大的实力很多犯人都见过,所以一时间,不少人竟是生出了怯意,一时停住了步伐。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用藤蔓卷成的球,直直地冲出地牢,和宫宇擦肩而过。
宫宇早就看见了地牢中那肆意疯长的藤曼,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刚刚那人正是这场暴乱的始作俑者,于是他立刻转身跟了上去。
地牢就在宫家正院,发生的混乱定是瞒不过宫家的任何一人。
宫家人看着那有火,有烟的地牢,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宫家的地牢,可是一直没有出过事。想逃出来的,想进来的,不是被看守的人当场斩杀就是被地牢中的重重机关杀死,怎么可能有动乱甚至是......有人逃出。
看着那冲向天际的藤曼球,宫家院落之中有几人冲了上去,但都是被江凝竹一一击落,也就是只有宫宇还在一直追着。
有点难办啊......
江凝竹回头看了眼神情严肃的宫宇,皱起了眉头。
宫宇手一挥,长枪带着刃风冲着江凝竹而去。
江凝竹一甩手中的藤条,藤球连带着里面的白慕山皆是飞了出去。江凝竹在空中向后一翻,脚在藤球上一蹬,藤球向下而去,而江凝竹也是向前而去。侧身擦着长枪而过,江凝竹双手叠前,手中绿色的荧光在黑暗中异常地耀眼。
宫宇面色不变,右手伸直唤着飞出的长枪,左手在身前张开对着江凝竹,一层薄薄的烟尘在他手中展开,向着江凝竹席卷而去。
江凝竹微微一惊,但却更多的是惊喜。她双手向前伸去,绿色的荧光碰到那些烟尘炸裂开来。
宫宇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江凝竹手中的荧光怕根本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一种可以造成爆炸的东西!这样一来他刚刚发出的烟雾就是阻挡了自己的视线!
可就在宫宇将眼前的烟尘摆去向前冲时,却发现在这短短的几瞬时间内,江凝竹竟是已经没了踪影。
宫宇皱着眉寻找着,看见了刚刚江凝竹手中牵着的藤球还在下落过程中,而且藤球中还发出着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