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一旁的王承自然是插不上嘴,只是心中更加的佩服,自己的三哥看似平常都没四处应酬,怎么就突然认识这些有来头的人,他见赵达就是个身怀不俗武艺的文士,那门外的仆从壮汉们,个个外功结实,肌肉盘结,都是三流的好手。
朱魁这边正想着,突然望见王承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向堂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惹了不知名的仇家,正好这赵达带来了些武艺不错的好手,不妨先借来充足护卫,加上王英师父那里招募来的师兄弟,人数就充足,把阿爹阿娘他们都接到城里,这样就安全多了。”
想到这,随即就把今日中午在县城外官道上遇截杀的事情,一一给说了出来,丝毫不隐瞒。
“赵大哥可否借你护卫一用,待我日后揪出那幕后黑手,就还你。”说完,朱魁静静看着赵达的决定。
闻言的赵达,眉头一动,并没立即回答朱魁的话,而是从怀里摸出一龟壳,塞入六枚铜钱,摇啊摇,倒了出来,竟然就地卜算起来,手中来首折算着,好一会目中灵光一闪,有了结果。
笑着说道:“朱小兄弟,赵某刚刚算了一卦,是吉卦,意为此次截杀,乃是凶而不危,凶后就遇贵人。”
对这些算命之说,朱魁只是“哦”了一声,并没多往心里去,更重自己实质的谋算。
“多谢赵大哥吉言,但眼前事还需有个对策,这才可心安,所以,不知可愿借你护卫一用。”
“哈哈,朱小兄弟有需要,赵某自无不允之理,就让他们跟随你左右,让你驱使,这其实是他们的福气。”赵达大笑的同意道,方外之士尤为信命,做事都按他们的天意而走,既然认定朱魁是真龙,是明主,也就“命中注定”般,把一切都压在对方身上。
“如此多谢赵大哥了。”朱魁起身行了一谢礼,瞌睡遇上枕头,对上了,虽然朱魁心中暗猜着赵达对他的好是别有用意的,用他的护卫来保护自己的亲人,或有些许不妥,但也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相信赵达不像是会伤害自己,甚至打自己亲人主意的人,况且他更明白,为人处世,不能把相信和不相信,好人与坏人,分的干干净净,一是一,二是二,永远不能有三。
人生在世,这个人不能信,那个人也不能信,疑神疑鬼太多,必然是一事无成的。
况且赵达若真要害他,这可不是躲那些地痞恶霸那般容易躲的,现在自己家人的住址,赵达已经都知道了,若真想挟持自己家人做些阴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以赵达在道上混出的相师名声,随随便便就可找到一些武艺高强的游侠办法,那时一股脑游侠杀过去,朱魁一家是完全不能抵抗的。
赵达答应了,朱魁便请他暂住在自己家中,刚刚赵达一卦说他当遇贵人,是在说他自己吧,朱魁心中这样想着,不管对方是否什么谋划,他都依旧打算先占尽好处,其他以后再说。
本来他还准备去赵半城那里预支工钱,赵达听了朱魁的打算后,自然大大包揽下来,将身上携带的黄金财物分出一半来,以供去招募那些师兄们护卫之用。
两天时间,赵达仿佛充当朱魁管家的角色,不仅出钱出人,还一边凭着自己在秣陵县一些关系朋友,打听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朱魁不利。
可惜未果,赵达猜想这暗中要对付朱魁的,比如是在秣陵县一手遮天的势力,朱魁听后报告,把目标一下锁定两个,一个就是江东四大姓的陆家,一个自然是官府中人,比如县令,县尉等等。
而最有可能的是就是陆家,毕竟飘香楼生意的火爆,对天风楼有实质的冲击,有利害关系,而早前就有被那天风楼的执事掌柜会见和邀请过,被他拒绝了,可由此生狠,见自己不过平民百姓,起下杀手之心,也不足为怪。
江东四大姓全部出自与吴郡,而百多年过去了,各家所占据的地盘自然改变,吴郡已经成了祖坟祖地,如今陆家盘踞庐江郡,主要营业酒楼生意以及其他等等。
顾家盘踞广陵郡,主要经营海盐生意,以及其他。
张家盘踞豫章郡,主要经营绸缎蜀锦生意等等。
而朱家在那会稽郡发展,可惜前些年,会稽人许生造反,称越王,遭到杨州刺史臧旻平乱,三年的战乱,使会稽郡萧条许多,对朱家的发展影响巨大,如今已经退回吴郡老家,排名在江东四姓中末位。
丹阳郡乃扬州治所,故而主要控制势力依然是朝廷,是那太守与扬州刺史说的算。
既然可能与陆家有关,朱魁自然不能随随便便上去报复,惹怒了这些地方士族,自己一家怕是走不出这江东地界,况且他心中料定,要杀自己的,应该是那执事掌柜,并非陆家当家之人,所以才会仅派些地痞恶霸拦路截杀。
其实这些世家大族,生意盘大,官府、绿林都有牵连,人数众多也复杂,秣陵县不过丹阳郡中一县之地,一座天风楼亏盈与否,对庞大的士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那陆家的核心人物也不会亲自下去打理一家酒楼,自然百分八十以上的生意都是交给下人们打理。
问题在这执事掌柜上面,他要做出业绩,这对他在陆家内部地位影响很大,会对朱魁这样小人物计较的也只能是这掌柜。
陆家家大业大,在飘香楼里有人,探听自己回家的时间和路线,并非难事。看来自己要尽快消除这掌柜对自己的误会,或许直接想办法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