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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两人都反对,张温有些犹豫。
一边是亦将剩勇追穷寇,一战克之;另一边是待其自败,徐徐图之。
究他本心,也知稳妥些好,只是想起朝堂之上,越演越烈的争斗,心思不定,倘若有人在灵帝谗言,定个与皇甫嵩那般作战不利的罪名,那几番辛苦全都白费了。
越想越深皱眉头,心中突然念叨起:“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内心一直嘀咕这八字,心下就那么一搏:“若是不能趁此机会,击溃西羌,久拖生变,朝廷若怪罪下来……”
张温现在名声不好,而党人的对头们十常侍最喜欢攻歼领兵外将,皇甫嵩就是这么下台的。
一旁孙坚,看出张温内心的犹豫,有心抛去橄榄枝,喝声道:“诸位怯战乎?叛羌刚败,又有天象,正是我军追击溃羌最佳时机。时不我与,若失此良机,叛羌休整之后,再度回攻,却又如何?诸位若不敢去,孙某自带本部兵马独往。”
傅燮、陶谦气急,只是二人都是文士,想了半天只爆出一句:“兵蛮子,不知礼数如是哉!”
孙坚号称江东猛虎,自然一身火爆脾气,当即反击道:“尔等腐儒,亦敢言兵”
“够了,莫要再吵了!”
这么一吵,让张温立下决定,说道:“天火罚世,乃兴汉之兆,万万不可失此良机,本将决心已定,连夜大兵全出!”
决意已下,傅燮、陶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领命。
最后,张温不等昨ri派出尾随的哨骑回禀,就分兵三路,连夜追出。
三路大军以周慎、孙坚两人的骑兵为先,张温等人领步兵为后,一路猛追,天明时分,就有前锋遇到早前派出的哨骑。
得报韩遂、北宫玉的众羌逆准备逃往榆中。
张温再令诸军加快脚步,若有懈怠者,以“畏敌不前”之罪名论处。
众士卒都以为叛羌被平在即,倒也莫要抱怨行军过急,倒是越跑越起劲。
西羌联军,由于早前白ri溃逃了一整天,夜间还未熟睡,就被天火一事吵醒,惊恐了一夜,许许多多士卒都早起不得,毕竟都是人做的,士兵也是人,守城多ri,又策马狂逃,又没好觉睡,再强健的人也受不住。
韩遂他们无法,同时也决定,既然决定退回凉州了,那就让士卒多睡会,午后再启程。
只是侦骑依旧少不的。
不一会儿,就侦骑来报,汉军追来。
韩遂、北宫玉他们连忙再次聚集起来,商逃应对了。
“汉军前锋骑兵已到百里之外,诸位就算急着要回家,也要先击溃眼前的追兵再说,否则恐怕尚未到家,一路上就被围追至死了。”韩遂冷笑道。
昨夜的争吵就是他发起的,不支持就此退回凉州,希望可以凭借骑兵和对雍凉地形熟悉的优势,使用胡人战法,转战千里,让汉军疲于奔命,不得不与他野外浪战。
至于粮草自可慢慢掠夺。
可惜想法不得北宫玉、李文侯他们支持,甚至马腾也不同意继续与汉军交战,赞同回撤。
“竟不与我等活路,那便拼了,还真当我等怕了他,杀他个回马枪。”
北宫玉是个粗狂的汉子,披着散发,现下红着眼叫嚣着。
这话一下引起李文侯他们的赞同,决意给汉军一个回头一击,等破了汉军的骑兵前锋,那时再退,也安然一些。
羌民们ri夜与马相伴,个个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坐骑,韩遂他们传下话来,汉军不让他们回家,唯一拼死一战,方能退还。
果然陶谦、傅燮他们所说那样,要死了,上天要我们死,汉军也要我们死,没活路,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个个激红了眼,叫喊着。
“寿成贤弟,士气当可一战,看来昨夜天火流星到也帮了我们。”韩遂对着身边的马腾父子说道。
“虽是如此,可惜都只是一时士气,非长久之计。”
韩遂与他好友多年,他会投降也是因这缘故,只是他真的并不看好继续与汉朝作对下去,如果可能还是希望可以招安归正,终究不是同一路人。
“这我也知,罢了,不提这些了。
“你长子马超今年多大了?”
“过年就十四了。”提起儿子,马腾脸上露出笑容。
“三四年后,又是一员少年猛将。”
韩遂看着骑马来回指挥若定的马超不由赞道:“将比你那家将庞德更有帅才。”
马腾赶忙摆摆手道:“兄长过誉了,不盼有令明这般骁勇,只望不坠先祖伏波将军之名就好。”
半个时辰后,各部羌族就布署调整完毕,又等了约两刻钟,前哨骑兵回来报道说汉军前部很快就进入埋伏圈。
西羌联军倒是平心静气,直待汉军又走近了一些,韩遂一声令下,数不尽的羌人骑军冲树林中冲出,迎着汉军扑了上去。
羌骑与胡骑一般,都会骑she,马未靠近,就是一阵乱箭,she倒几名汉骑之后,立即调转马头,来回she箭。
反应过来汉军骑兵立即上前追赶,一夜狂追之后,马匹的体力显然不及羌骑,一些汉骑死命追上,可惜由于人数太少,被两两羌骑围攻致死,只有少数能够造成一些反击。
前军骑兵先锋统领者,正是破虏将军孙坚还有荡寇将军周慎,大量的羌骑冲出,打了个自己措手不及,再反应不来己方轻军突进,中计矣,那便是猪了,何况孙坚这般猛将。
“儿郎们,羌贼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