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江东,吴郡,朱氏府。
江南的秋冬虽然不如北方大地那么的彻骨,但乌云层层,江风索索的吹过,给人无比的冷冽以及沉闷感。
后院,依旧是那花园池塘、石台,不过却少了夏ri那般勃勃生机,最为明显的就是池塘里的荷花萎了,水草也干涩发软,不在绿绿艳艳。
朱治父子,又多加一个那二叔朱扬,三人相对跪坐在石台上,商谈着,那石台旁的茶水,火已熄灭,茶杯里也是空空如野,显然三个人坐一起应该聊了许久的时间了。
“混账!那秣陵小儿,真是目中无人,太放肆了,真当他在雒阳得了一官半职,就真可这般耀武扬威。”骂声连连,是那吴郡朱氏老二朱扬。
“我吴郡朱氏真心yu与他相交,甚至送了十万石的粮食过去,助他赠粮施善,不想他这成亲,邀请各地江东有名世家,陆、张、顾都在其列,唯独撇去这个主家朱氏。”
朱扬的道理,是相对他吴郡朱氏来说的,他到是忘记了他们一脉当初想借朱老实的关系,yu谋取他人钱财的打算,虽然没造成大程度的破坏,yin谋也没得逞,但总归是你们自己不安好心在先。
相比老儿朱扬的愤愤怒火而言,那对面的朱治两父子则显的平静许多。
“二叔,生气也没有用,都怪侄儿算计事物,不想那丹阳太守周昕毫无信义,收了我们的黄金,却什么都不做,跟么就没出手对付那县令马钧,没有转移走朱魁的视线,反而暗中让人知会马元义,这才弄巧成拙,不然吴郡朱氏与他秣陵一脉,本应该可以修补之前产生的误会。 ”
谋求他人家产是误会,而非恶意,这便是朱治告诉自己的解释,不过他话语间到这浓浓的恨意,却不知是对周昕还是朱魁等谁所发,可能二者都有吧。
“治儿,不必挂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送粮修复与朱魁关系的举措是没错的,至少这半月多来,丝毫没有见那朱魁的反击,他没却连合其在江东各家商行的良好的关系,却恶意进入吴郡,对我朱家的产业进行抢夺和打击,否则今ri我们三人也不能如此轻松做在一起。”
“不过,对于这点,为父心里挺奇怪的,总觉得那朱魁以杀伐立功,应该是个暴烈之人,怎会轻易就咽下这口气,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朱发一边劝慰着自己的儿子,一边苦着眉,心中十分担忧,那朱魁的表现太平静了,真的咽了这口气了么?明眼人都看出吴郡朱氏早前的打算和目的。
“大哥多虑了,这能有什么?想那小儿之所以能够纵横黄巾蚁贼,凭的不过是一股蛮劲,加上太平道乌合之众而已,这才让他得了势,在江东,他秣陵朱氏崛起太快了,根基浅薄,怎及我吴郡朱氏上百年的经营,那浑厚的底蕴。”朱扬不屑的说着。
说实话,他是有些妒忌朱魁窜起来的名声和成就,那一切都是气运,天眷正浓,心里恶毒的诅咒着有朝一ri,那气运用尽,那秣陵朱氏也就如昙花一现罢了,而那些,他朱扬一定要给这个嚣张的小儿颜se看看。
“呵呵!”朱治掩嘴一笑说着:“气运也是一个人的本事和实力,如今那朱魁正气势如虹,不知二叔可有什么想法坏他气运,或者说二叔有意尽起田庄里的佃农和护卫们,率众去那秣陵,真真实实的与朱魁打上一仗。
世家豢养私兵,这在汉末两晋时代是很常见的事情,何况是在远离中原的江东,故而东汉的政治体系便是,皇帝统领各郡国诸侯,各郡太守统领县令,而世家豪族则是辅助县令甚至太守的存在,此事史书可见,正史上刘表入荆州,重用蔡、蒯两大世族,孙策席卷江东时,照样妥协于江东世家,大肆联姻。
是因为这些世家有人在郡守府,县令府上都有人当官吏么?还有世家大族掌控各地的经济?不,仅仅靠这些是不够的,更重要是世家大族都有豢养私兵,而且人数不少,几千、进万的都有,虽然都部分都是佃农训练而成,但战力当在黄巾贼的贫苦农民兵之上,毕竟有经历长期训练的,哪怕训练量不大。
有武力这才是郡守、县令顾及的存在,否则光靠政治权利,以郡守的权势,对手下罢官去职务,何须有所顾及,还不就是怕世家大族利用手里的商业,捣乱经济,你官府派兵来,他们便拉起佃农护卫兵跟你干,这样便是一恶劣的地方叛乱事件,传导朝廷,便是治下不行,会被罢官。
官府默认世家豪强那数量庞大的私兵存在,也就导致这些世家大族常常暗地的利用私兵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吴郡朱氏就曾经利用私兵攻击捣毁过不少小家中户的商业对手,从而聚集起来财富。
“侄儿,莫要小看你叔,我吴郡儿郎不怕他一秣陵小儿,大哥若允,不ri,就让儿郎们扮装强匪,偷偷潜入秣陵城外,将那什么田庄镖局的杀个干净。”朱扬狰狞着脸,强辩道。
“休要胡言!”不过这逞凶之言,一出口,就遭到朱发的训斥,喝道:“那朱魁几年内以镖局名义大肆收人,这些你也知道的,那镖局里面至少有镖师上千人,加上那田庄的佃户,强行征拉,至少能拉起两千人的队伍,加上他与其两个义弟等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那高雄招安前更是绿林上有名的游侠强人,你要去人家那厮杀,是要准备两败俱伤么?”
“哎!”朱发叹息一声,继续道:“如今我吴郡朱氏经过训练过的佃农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