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兰的脸色可谓精彩至极。她并不觉得顾安锦与顾安年的琴弹得有多好,那般简单的指法,她亦弹得出来,凭何胜过了她苦练的舞技?!说到底不过是因着受了逸亲王夸赞,才得到如此嘉奖!
想到此顾安兰更是不忿。素问逸亲王喜爱美色,而他夸赞了顾安锦与顾安年,却不曾夸她,那岂不是表明在他看来,顾安锦与顾安年的姿色要胜于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自视甚高的她,自然不愿承认这一点!
六小姐顾安荷亦是气愤不已。她自身没什么本事,也见不得别人好,是以才会联合众人将顾安年害得受了伤。方才见顾安绣受了赏赐她便心中不忿了,如今又见顾安锦与顾安年受赏赐,她自然气恼非常。
若是其他人受赏,顾安荷也没这么气愤,只因受赏的都是大房的人,是以她才心有不甘。她在心中恨恨道太夫人偏心,偏爱大房!又一想自己母亲对大房众人毕恭毕敬的阿谀态度,她更是气愤难当。
接下来便再没了小虽叹没了好戏,却依旧吃吃喝喝聊得愉快。
经此晚宴,众人将府中情况摸了个大概,也就各自有了心思。
下面依旧是歌舞表演,顾安年兴致缺缺地看着,忽听身边的顾安华惊讶道:“怎的霜表姐不见了?”顾安年抬眼望去,果真不见了宁秋霜身影,略一思索,她立即便知晓了宁秋霜的去向。
正巧舞伶跳完一支舞下去,乐师接着便弹奏起了下一个节目的乐曲。一听那熟悉的曲调,顾安年便知晓宁秋霜的好戏要上场了。她端正坐好,不再是一副无聊的模样。
顾安华与顾安绣见她突然转变了态度,不由暗自惊奇,正想着她可是有什么阴谋,却听耳边响起低沉悦耳的男音,轻缓唱道:“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装,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音色婉转动听,时快时慢,轻快中又充斥着浪漫,曲调竟是从未听闻的,将人不自觉带入了烟雾朦胧的江南水乡之境中。
正当众人愣神之际,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敏捷地飞奔至露台正中,伴着那歌曲,舒展身姿舞动起来。那男子舞姿苍劲有力,那女子执着绘有牡丹的油纸伞,舞步轻巧而婉转,两人若即若离,时分时合,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不再单单是舞蹈,而是一台无声的戏剧,演绎着一场深情爱意。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那歌声在回荡。
待舞毕歌落,众人仍是未能从那诗情画意的意境中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先道大喝了一声好,随即席上便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叫好声不断。
太夫人与孟老夫人亦是连连颔首道好,孟老夫人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骄傲之色。
两名舞者表演结束后并未退下,其中男子装扮的舞者取下发间玉钗,一头青丝流泻而下,竟赫然是一名美艳的女子!
在众人震惊惊艳的目光中,那人盈盈福身,朗声笑道:“霜儿祝贺姨祖母大寿,愿姨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百岁不老,青春永驻!”
“霜姐儿?!”太夫人又惊又喜,震惊地望向身侧的孟老夫人。孟老夫人微微颔首。
众宾客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此女竟是宁国公府的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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