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想问不敢问,不问又不甘心。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后头深知乔青意图的非杏和无紫对视一眼,双双走了出来:“公子,这倒是也怪不得他们。俗话说不知者不怪,这些人不过是蠢了点儿,公子便念在他们无知的份儿上,饶他们一次……”
一众人脸全都绿了。
项七在后头暗笑:“哪有这么容易!得罪了咱们公子,还想简简单单了事?”
无紫瞪他一眼:“你还说,当初要不是你爱惹麻烦,公子也不会在游历中遇到危险,和咱们失散。”非杏紧跟着接上:“可不是么,整整四年呢,公子身娇肉贵,还怀了小公子,若是出了什么麻烦,你可赔得起?!”
项七呲了呲小虎牙,在心里把这俩丫头狠狠鞭尸,嘴上反驳道:“那人得罪了公子,自是要教训一二,以公子的高贵可是孙耀山那等下作之人可亵渎的?”两个丫头面色一厉,他顿时低下头,以大家恰恰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我又不知道后来会出了意外,让那孙耀山得知了公子的身份……”
一边儿洛四板着棺材脸,一脚踹上项七的屁股:“还敢狡辩。”
砰——
项七直接被踹趴了。
他爬起来自动跪在乔青的身前,把这三个合伙儿欺负人的王八蛋诅咒了个遍,面上苦着脸道:“公子赎罪!”
乔青一叹息,完美演出了一个流落在外的主子:“那人已经死了,起来吧。”
哗——
一众竖着耳朵的人,顿时就将这三两句话串联出了前因后果。
这乔青的确是姬氏千金,却在游历中碰见了那阵法大师孙耀山。两相不知道因为什么起了冲突,想必那乔青吃了点儿暗亏,于是这侍卫咽不下这口气,嘴快爆出了姬氏的身份。这下好了,那孙耀山的阴险和锱铢必较谁不知道?为怕姬氏找他麻烦,干脆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便想杀人灭口!
于是,乔青负伤遁走。
于是,姬氏寻不到了外出的千金,便发布了如意令。
众人自行脑补结束,原来堵在心头的狐疑和谜团,顿时就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先前那孙耀山答应前来呢,那人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原来是有这么一出——他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乔……乔姑娘的身份,赶来灭口的!”
“怪不得乔姑娘一来,什么都不干先让饕餮吞了那孙耀山,原是为了报当日之仇啊!”
“怪不得如意令会被曲解成这个样,说不定也是那孙耀山暗中散步的谣言!”
“怪不得现在乔姑娘公开身份了,原来是因为那罪魁祸首死了啊!”
“怪不得……”
无数的怪不得叽叽喳喳地响成一片,就连原本想着这么忽悠人的乔青都懵了,嘴角一抽一抽地仰望上头那些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的人,那一脸的高深莫测状,那一脸的精明睿智状,都不用她继续人家已经一人一句把她的一切漏洞给填满编圆了:“高人啊!”
无紫非杏也懵了:“高人啊!”
项七从地上爬起来,和洛四对视:“高人啊!”
后头一切知道内情的珍药谷中人,全部仰着脸惊叹:“高人啊!”
若是死去的孙耀山泉下有知,说不定都得从地底下爬出来喊上一句:“高人啊!”
自然,这并非是因为那群人傻,相反的,他们每一个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了,又岂会是真的蠢人?若是只有这一段解释,无论如何也不会尽信的,全因乔青那实实在在的姬氏火焰,血脉之力可做不了假!更兼之他们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这乔青不自暴身份,而是在两拨人开战之后往那一戳,那会是什么结果?
这血脉之力一放,完全是大型战争之中的最佳辅助技能,他们一身修为被压迫到十不存七,真正打起来,鹿死谁手可又难说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选择相信!
其中一人从上头走了出来,先朝乔青拱了拱手,才斟酌着道:“乔姑娘,此事全因我等受那奸人孙耀山蒙蔽,狡辩的话咱们也不说了,只望乔姑娘大人大量,给咱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乔青心下一笑,等的就是你们这句:“哦?”
总算是有了个回应,那人面上一喜,赶忙道:“虽说孙耀山已死,可东洲对姑娘的误解并未解除,难免姑娘回去氏族的一路上会有一些无知之人前来阻挠。”他说到这,见乔青戏谑地望着他,顿时咳嗽一声,低着头接着道:“是以,在下斗胆提议,不若就由我等护送乔姑娘回族,这一路上,为姑娘披荆斩棘,鞍前马后,便当做此次无礼的赔罪了。”
有心人都能明白这人的意思,说是护送,实则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若她所说属实,那么回到姬氏之后,这一路护送之情自会得到点儿报酬,说不定那姬氏族长一开心,还能有点儿意想不到的好处;若她所说不实,那更简单了,到了姬氏再出手杀之,如意令依旧是他们的囊中物!
那人算计的挺好,心下也忐忑,万一她不答应……
便听乔青慢悠悠呢喃着:“唔,披荆斩棘,鞍前马后么。”
“是,是,一切但凭姑娘差遣。”
“是么,那就有劳了。”
乔青不耐烦地丢下这一句,就给他们留下了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红袍一拂,无紫非杏洛四项七顿时跟在了后面,再后头,柳飞小童带着一众珍药谷众人一排接着一排的跟上。直到那一行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