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她的医德和性子一般无常。
据说,她的脾气喜怒难测,对于人命完全漠视。
据说,她做手术从不戴手套,一手持手术刀,一手干别的事。
据说,这个别的事,有时候是忙着电脑,直接无视网络对于仪器电波的干扰;有时候是喝着咖啡,也不管会不会沾上细菌灰尘;甚至有时候一个抽风,扔下一半的手术自己甩手走人;更有甚者,心情不好了,一刀解决了手术台上的病人……
据说,她不是善医,隶属她治疗过的人全混黑道,面对家属怒气冲冲的指责,她嗤之以鼻,一脸嚣张:“反正也不是什么好鸟,死了就当为民除害!”
想到这里,远远的那座手术台,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了断头台!
而那把玩的天花乱坠的手术刀,就是切他们老大脑袋的铡刀啊!
看着神色挣扎一脸便秘的几人,乔青无比轻松的倚着墙壁,浑身好像没半两骨头,揉了揉散在腰际的乱蓬蓬的,更添几分妖娆:“老东西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再磨磨蹭蹭的,就直接推他去太平间……”
咻!
话落的一瞬,尼古拉已经被平放在手术台上。
“乔爷大量,请。”
乔青看也不看,右手一扬,手术刀在半空旋转着划过个弧度——铎,一声干巴巴的脆响,戳进了尼古拉光溜溜的脑壳上。
在一旁几个软脚虾白着脸的注视下,她晃过去利落的开了瓢。一手摩挲着下巴,兴致勃勃的观赏着新鲜出炉的脑壳,一手飞快的翻转着,手术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刀接着一刀,不思考,不犹豫,寒光翻飞,眼花缭乱……
间隙处,还能听见那红艳艳的唇瓣相碰,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点评。
“怪不得jk一直是千年老二,就这老东西单细胞生物一样的大脑结构,啧啧……你们不老二谁老二?”
“估计智商也就二十五,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死,真是祖上冒了青烟了!”
“诶?你——就是你,脸怎么紫了,别抖了,晃的心烦!”
“老东西要是死了,就是被你抖死的……”
“……”
咣当!
金属相碰,染血的弹头远远的抛进托盘,乔青站起来伸个懒腰,看着对面几个脸呈猪肝色的男人,无趣的撇撇嘴。
慵懒的眼眸在大屏幕上一转,忽然……定格了。
早在拦截了ys的监控之后,她就放心的将屏幕切换到了直升机内的卫星摄像,她的搭档冷夏完成任务,会驾驶着直升机逍遥的回返别墅。至于冷夏完不成任务这一说,她却连想都没想过。
就算是在保安最为严密的ys大楼内,被无数的特种人员堵截包围,也没为冷夏担忧上一星半点。反而还有闲工夫为ys默哀了半分钟,招惹了那么一个杀神,好自为之……
可是此时。
屏幕显现的影像却不在乔青的预料中。
只见小小的飞机舱室内,画面不断的旋转动荡,片刻后,一声巨响,屏幕上雪花闪动。
乔青呆呆的站在原地,眸子空洞的望着灰白交错的画面,六岁相识,二十年相依为命,她的搭档、朋友、亲人,那个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女人,永无败绩的杀手之王,竟然在漂亮的结束了任务后……
死在了直升机的故障上?
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几个男人不能接受的变成了石雕,一代杀手界的传奇,就这么死了?更不能接受的是,面前这从来嚣张的乔爷,竟然哭了?
睫毛微颤,乔青缓缓的仰起一张柔美幽丽的脸,眼中水雾迷蒙:“亲爱的,你的瑞士银行密码,还没告诉老娘啊啊啊啊啊!”
寂静的房间内,回荡着这不要脸的回音……
男人嘴角疯狂的抽搐,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奇葩!
奇葩嚎够了,睫毛簇簇遮住眼底的殇,心情不爽的一把将滴着血的手术刀摔地上,坚决贯彻着身为一枝奇葩的准则,直接丢下尼古拉那大开的脑壳,甩手走人。
几个男人惊住:“乔爷,我们老大……”
“让他去死!”
女人目不斜视,吐出冷漠到让人心颤的话语。
脚尖踢踏着拖鞋,睡衣皱皱巴巴,头发乱蓬蓬,怎么看怎么无害,然而森白的灯光打在柔美的脸上,瞳孔漆黑不时幽光一闪,任谁也不敢小觑。
看着已经走出拐角下楼梯的女人背影,再看看脑壳还半开着没有缝合的尼古拉,几人有苦说不出,关于这个别墅里的两个女人,所有的黑道中人都有一个共识:
——得罪了杀手之王,那是自寻死路,可要得罪了乔爷,绝对是生不如死!
有人迅速拨通电话:“赶紧派个医生过来,缝合!”
有人握拳低低咒骂:“那个女人,她怎么不去死!”
砰!
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嘈嘈切切的滚动声,女子嗷嗷嚎叫的呼痛声,硬物亲吻地板的碰撞声……
然后,无声。
楼梯口静静的躺着一只红色的拖鞋,另一只绿色的正在半空自由落体,而一楼的地板上,一个纤细修长的女人横在血泊中,四仰八叉五体投地,辉煌的一生最后吐出的一句感叹,便是——
“坑爹啊……”
------题外话------
仰天一声吼:我长夜三又回来鸟~
碎碎念也肥来鸟,阔别两月的时间,新文终于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