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寺,一座偏殿之中。
两名壮汉一左一右地扣住李长欢的手臂,一边使劲施压,一边喝到:“跪下!”
李长欢咬牙抵抗,哪怕身上持续挨揍,就是不肯屈膝下跪。
正前方,一名身材挺拔的魁梧男子,捏起砂锅般的拳头,缓缓走到李长欢面前。
“让你跪下听不见?”
魁梧男子话音一落,他的拳头狠狠落下,正中李长欢的肚皮。
李长欢吃痛之下,面色扭曲变了形,却仍然不肯就范。
魁梧男子狠声道:“再不跪下,信不信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李长欢怡然不惧,扫了一眼周围的十几个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一位虬髯大汉之上。
“久闻‘遮天阎王’的威名,今日一见,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王须拔,这就是你平素里的待客之道么?”
李长欢沉声说道。
王须拔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那两名扣住李长欢的壮汉,连忙松开了手,就连那魁梧男子也站到了一边。
王须拔两步走到李长欢面前,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长欢哼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长欢是也!”
“好一个李长欢,你胆子不小嘛,我欣赏有胆色的汉子,但是……”王须拔卖了个关子,如刀的目光紧紧锁定李长欢,缓缓道来:“我也讨厌不诚实的人!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跑掉的那个人是谁?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李长欢心思急转,叹气道:“老实说,我不是不想说实话,就怕我即使说了实话,你们也不会信。”
一旁,甄翟儿出声道:“王哥,这小子杀了我两个兄弟,不管他说什么话,都不能信!”
王须拔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地扫了甄翟儿一眼。
魏刀儿站了出来,朝着甄翟儿劈头盖脸地喝道:“闭嘴,王哥问话,轮得到你插嘴吗?真是没大没小!”
甄翟儿还想说:“可是他……”
魏刀儿冷冷道:“我叫你闭嘴!”
眼见魏刀儿发火,甄翟儿顿时不敢再吱声。
嘴上不敢说话,甄翟儿用一对怒火中烧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李长欢。
只见甄翟儿咬牙切齿,面色狰狞,好似恨不得当场把对面的李长欢生吞活剥。
李长欢被盯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的不去与甄翟儿对视。
此时,王须拔拍了拍李长欢的肩膀,说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信不信是我的事,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但凡对我撒谎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长欢咽了口唾沫,说道:“跑掉的那人叫刘道合,他是个道士,就是他带我来的,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我们一共才认识几天。”
王须拔紧紧凝视着他,问道:“他带你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
“他知道你们想干一笔大买卖,所以想跟在你们后面浑水摸鱼。”李长欢道。
王须拔冷声道:“你呢,你也想浑水摸鱼吗?”
李长欢心中一紧,说道:“实不相瞒,我之前的确有点想法,不过见到王哥之后,我立刻就改变了想法,我是扭头就想走的,奈何那刘道合不听我劝。”
顿了顿,又道:“你猜他怎么说?他说王须拔算个屁,贫道一只手就能捏死他!王哥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刘道合亲口跟我说的原话,一字不差!”
魏刀儿出声道:“王哥,这刘道合的名头我倒是略知一二,此人好像是道门上清派的一号人。”
“好像?”王须拔斜眼道。
魏刀儿改口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刘道合就是上清派的人,而且极有可能是王远知的弟子!”
王须拔听到王远知三个字时,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若是王远知亲至,兴许我会忌惮一二,区区一个刘道合,不过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我岂会将之放在眼里!”
魏刀儿沉声道:“刘道合敢把主意打在我们头上,莫不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李长欢神色一动,那东西?什么东西?
这时,王须拔突然扫了李长欢一眼,问道:“我且问你,你说刘道合知道我们想干一笔大买卖,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大买卖吗?”
李长欢道:“刘道合应该知道,不过他没有告诉我。”
王须拔面露狐疑道:“哦,他当真什么都没告诉你?”
“王哥既然不信我,又何必问我。”李长欢道。
魏刀儿凑到王须拔身边,低声耳语道:“这小子有点古怪,明明一点内力没有,却能一拳把慧明打伤,我们最好小心提防一点为妙,以我之见,最好是一刀宰了他,省得多生事端!”
李长欢心头一跳,虽然魏刀儿说话声音极小,但是那些对话内容,一字不落的传入了李长欢过人的双耳之中。
好一个狠毒的历山飞,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么?
王须拔目光一凝,落在李长欢身上,双眼中的杀机悄然丛生。
李长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犹豫要不要放手一搏。
毕竟,坐以待毙是死定之局,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许逃生的机会。
虽说这点机会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计。
只见李长欢暗暗凝聚力量于手掌,只待王须拔说出一个杀字,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战。
擒贼先擒王,只要能一举拿下王须拔,未必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眼看王须拔嘴唇一动,刚要开口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有人来了!
王须拔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