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道:“不!你听我说……”
“好姑娘,别说了,承你冒险救我出来,又为我调治伤势,这份厚情,雪竹终生难报,事已危急,求求你千万不要再让我拖累了你,叫我死到九泉,也不能安心,求求你,快些逃吧……”
紫衣少女摇摇头道:“雪竹,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了好不好?”
“不是洗心殿的人追来了吗?”
“不错,是洗心殿的人来了,但是,这批人却不是追我们来的,他们只是路过此地,同时又没有发觉我们,你害怕什么呢?”
“真的?他们不是来抓我们回去的?”
“那些家伙掳了一位诸葛姑娘,路过此地,在店里饮酒庆功,我躲在壁角偷偷听见,领头的自称雷嘉,其余好像全是衡山派弟子!”
“他们没有发现你?”
“没有,他们正喝得高兴,叫嚷不休,我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倒没有被他们发觉!”
雪竹听了,方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那雷嘉是洗心殿中有名的狡猾之徒,衡山弟子全中了mí_hún之毒,心中已无主见,咱们千万不可露出痕迹,否则决难脱身。”
秦璎珞点头沉吟,过了一会,忽然沉声问:“雪竹,你愿不愿意再帮我一次忙?”
雪竹诧道:“你想做什么?”
秦璎珞咬着嘴唇,道:“我想再假扮一次洗心殿主,你愿意帮我吗?”
雪竹骇然惊道:“秦姑娘,为什么要冒这种大险?”
秦璎珞道:“那雷嘉率领衡山弟子,四处为恶,却将一个蒙了脸的家伙,假冒是我宁表哥,想把污名责任嫁祸在宁表哥身上,我想索性以假攻假,揭穿这个骗局,同时趁机救出那位诸葛姑娘,一起逃走,你看好不好?”
雪竹迟疑地道:“姑娘侠心义胆,固然很好,但是,敌众我寡,万一被他们识破,恐怕……”
秦璎珞道:“有你在我身边,雷嘉一定不会疑心,咱们谨慎一些,完事后就迅速离开这儿,一定不会露出马脚的。”
雪竹想了想,又道:“你说他们除了衡山弟子和雷嘉,再没有其他的人?”
秦璎珞道:“还有一个用黑巾蒙面的人,假冒是我宁表哥!”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除了面目看不出来,身材模样,和宁表哥很有些相似。”
“唔……”雪竹蹙眉道:“这个人不知是何身份,咱们在岛上已经泄露了秘密,那时候,雷嘉和衡山弟子都不在总坛,他们或许尚不知道,但这个人却应该特别注意,说不定他是新近从总坛来的,岂不糟了!”
秦璎珞道:“我正因怀疑他是谁,才决心冒险试一试,你伤势未愈,能够下床行动吗?”
雪竹螓首一扬,笑道:“不碍事,我性命全是姑娘所赐,一点伤势,算得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雪竹强自振作,跃下床来匆匆梳洗打扮,片刻过后,秦璎珞轻声笑道:“你先等一会,我去把掌柜的叫来……”
厅上,雷嘉正喝得醉眼惺松,店掌柜匆匆从后面奔出来,轻声在他耳边问道:“敢问大爷,可是洗心殿雷大爷?”
雷嘉眉头一扬,得意地道:“正是,怎么样?”
掌柜听说不错,立刻回头吩咐:“撤席!快!”
四五名伙计应声上前,不管吃没吃完,七手八脚将桌上酒菜一股脑收了去,同时,把拼凑的桌椅急忙拆开,推向墙壁边,腾出正中一大片空地,那掌柜的亲自在厅堂上方,安排下一张交椅……
这些举动,把个雷嘉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始而愣,继而怒,大吼一声,一把抓住那掌柜的肩胛,厉叱道:“狗东西,你在干什么?”
掌柜的道:“贵客将到,小店须得准备……”
雷嘉大怒,抡起右掌,喝道:“咱老子就不算贵客?狗娃的,你在找死!”
掌势方落,突闻一声娇叱:“雷嘉,住手!”
他蓦地一惊,扭头望去,却见道口经步踱出两个绝美少女来,他擦擦眼睛,酒意登时吓醒大半,忙不迭屈膝跪倒,叫道:“右护法鹤字第五支堂,暂代堂主雷嘉,拜见殿主!”
陈琨等人面面相觑,木然不知所措,那蒙面人赶紧抱起诸葛珂儿,好像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秦璎珞冷眼瞥见,不觉秀眉微皱,但她假作没有看见,一手扶搭在雪竹肩头,姗姗走到交椅前坐下。
雪竹扬声道:“衡山弟子,怎不拜见?”
雷嘉回过头来,沉声道:“殿主驾到,大家还不快些跪下!”
陈琨等人闻言一怔,身不由已,纷纷跪了下去,那蒙面人毫不犹豫,竟也放下诸葛珂儿,跟着跪倒。
秦璎珞心中一动,暗忖道:“看他心志痴迷,分明不是洗心殿的人,难道他是衡山派弟子?于是,微微颔首,道:“起来!不必多礼。”
雷嘉又喝令众人叩头,然后站起身来,正想好好为自已表一番功劳,谁知才要开口,雪竹已抢着冷冷叱道;“雷嘉,你初膺重任,不知感念殿主隆恩,途中肆意酗酒,动辄殴辱良民,败坏本殿声誉,你知罪了吗?”
雷嘉听了,浑身冷汗直冒,慌忙又跪了下去,道:“小的谨遵殿主严令,依计攻破吕家堡,擒得诸葛谨长女,叨殿主洪福,事事顺遂,薄有微功,一时兴起,和大家饮了几杯酒,只是庆贺殿运昌隆之意,决不敢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