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不觉冬天已经过去了,阳春三月,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时光。
陈子安跟着赵政学了一个冬天的礼,终于在清明节来临之际放了几天假,因为宫里要举行盛大的祭祀太庙活动。
现在正值春耕时节,陈子安想去看看自己食邑的三百户平民,毕竟他们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
所谓的是食邑三百户,就是每年收割这三百的税赋,作为一家人的生活用度。
简单的说就是这三百户人家养活陈子安一家人,跟过去的大地主差不多,一般交纳的赋税都是粮食,有少数做生意的商贩缴纳的是铜币和金饼。
陈子安家的收入,取决于这三百户平民的收成,所以春耕不能耽误啊!
“儿啊,前天我让那几个泥水匠来清理火墙里的烟灰,你猜怎么着?”
陈善一脸的不开心,就像人家欠了他好多钱一样。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发财了?”
“可不是嘛,这才两个月他们就发家了,一个娶了媳妇,一个说要建大宅子,你说这钱要是我们自己赚了多好,真是便宜他们了!”
陈善愤愤不平,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陈子安笑着说:“爹,你这么大岁数了,不会也想去修火墙赚钱吧?我们可是五大夫之家,有三百户的食邑,这点小钱你也能看上眼?”
“这个……苍蝇蚊子都是肉啊!”陈善有些尴尬,顿了一下接着说:“再说现在家业大了,养的奴仆丫鬟也多了,这么多人要吃要喝,废钱啊……总得想点赚钱的门路贴补一下才是。”
陈善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那个年代的商人都是小商意识,只想自己赚钱,不想让别人赚钱,好像别人赚了钱,自己就赚不到钱一样。
“放心吧,赚钱的办法多的是,不缺这一个,再说你一个人能赚多少钱?我们现在有三百户食邑,只有提高这三百户人家的收成,我们才能赚大钱!”
陈子安的话提醒了陈善,他想了想说:“也是呀,我咋没想到这一层……还是我儿想得周到!”
“所以我这个五大夫要体惜么民情啊,俗话说一年四季在于春,今儿天气好,正是春耕的时候,我得去看看属民春耕准备的如何?”
说着背着双手大步向门外走去,自从赐邑三百户之后,整个冬天除了陪侍赵政读书之外,就没怎么出门,直到现在他都还不了解自己的属民,正好这两天有了空档,他打算体验一下民情,了解一下属民的情况。
“儿啊,等等……”
陈山疾步赶了上来,看着陈子安说:“你现在是五大夫了,出门要坐车,还要带几个随从才体面,怎么一个人说走就走了?”
“我这是到田里去看属民春耕,带随从做甚么?”
“那也得带几个随从,不然谁知道你是吴大夫?”
陈子安仔细一想,发现老爹说的也有道理,像他这么小的年龄若是没有随从,还真没人相信他是五大夫。
“好吧,来福和黑牛去准备马车,四喜和、河生、你们也跟着一块去吧。”
“一群竖子怎么行?我也去看看,顺便给你们壮壮势!”
陈善觉得一群半大少年,不够成熟稳重,然后又叫了几个青壮随从,这次一起出了门。
出了城邑就是农田,陈子安的赐邑在渭水南岸,离水源近的是水田,地势比较高的旱田。
陈子安感到奇怪的是只有极少一部分才是绿油油的麦田,但大部分都是一片赤地,正在忙着春耕。
旱地准备种粟,也就是小米,水田准备种稻。
陈子安等一帮人沿着官道转了一圈儿,发现人们都忙着耕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路旁有一户平民,几个小孩端着土陶碗正蹲在路边在吃饭,看来陕西人民习惯蹲着吃饭,在先秦时期就有了群众基础。
陈子安让黑牛停了马车,走到小孩跟前问道:“小兄弟,吃啥哩?”
那小孩儿看了陈子安一眼,用生冷硬噌的秦音回答道:“麦饭!”
陈子安这才发现小孩碗里全是煮的小麦颗粒,顿时一怔,原来古人吃小麦就是这么吃的?
他不由邹起了眉头,小麦的皮太厚了,主要成分是淀粉和纤维,不容易煮熟,吃了难以消化。
“为何不磨成粉做面条吃?”
“……”
小孩听到陈子安的话,一脸茫然,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
幸好屋里出来了一位六旬老者,陈子安对那位老者施了一礼:“老丈,我是新来的五大夫,光景过的可好?”
老者见面前站着一个锦衣少年,身后还站着一群随从,顿时吃了一惊,慌忙对陈子安行了一礼:“原来五大夫是一位少年郎啊,你可是我们的大贵人,快请屋里坐!”
“老丈不用客气,这小麦为何不用石磨磨成粉,如此吃法岂不腹胀?”
“……石磨?何为石磨?”
老张听了陈子安的话也是一脸迷茫,全然不知石磨为何物。
陈子安忽然顿悟,原来先秦时期还没有发明石磨,怪不得晋国的国君晋景公吃了麦饭腹胀难忍,急着上厕所,结果掉到茅坑里淹死了,真是一碗麦饭的悲剧啊!
他同时也搞明白了小麦为何没有大面积种植,主要是他们不会吃,只能煮麦饭,加之口感不好,难以消化,而且不耐干旱,才没有推广开来。
先秦时期人们吃的比较粗糙,地处西北的秦国平民还是以黍和粟为主粮,黍饭比粟好吃,平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