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在雍城举行了加冕仪式后,又带着文武百官回到了咸阳城。
嫪毐暗暗庆幸,摸出怀里的印玺看了看,还好,没有被发现!
他偷了赵政的印玺之后,就开始琢磨怎么造反,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以他街头混子打架的经验,先下手的往往会占尽便宜,后下手的基本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但是造反不同于打架,总得师出有名才行,不然你一个宦官出身的关内候,拿着君王的印玺,去号令天下反对君王?岂不是太可笑了!
但嫪毐好歹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多少有些见识,他拿着赵政的印玺,去忽悠那些县尉,不说让他们去造反,而是伪造了一封讨伐吕不为的诏令,并盖上了秦王的印玺,说奉了秦王的密令,让他们带着县卒去讨伐国贼吕不为。
秦国是郡县制,县级单位在秦国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单位了,县府衙门里除了县令之外,还有佐官县函、县尉。
县尉就是掌管一县之武装力量,一般大县有两名县尉,一人执掌兵法士,一人执掌功户仓。
小县一名县尉,每个县都有几百县卒,大县甚至有上万县卒。
县尉的主要职责就是司法捕盗,负责一县治安,审理案件,宣判文书,征收赋税和徭役。
这些县尉大脑比较简单,都知道长信候是太后赵姬的身边的红人,又拿着秦王密令,他们虽然没见过秦王,但上面的印玺是假不了的,因为秦王印玺在官方文件中见得太多了,就信以为真了。
否则说什么也不敢讨伐吕不为的,毕竟吕不韦可是秦国的二号人物,谁敢与他为敌?
但是有了秦王的密令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些县尉觉得受到了秦王的重视,加之平时就讨厌吕不为,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秦王密令他们讨伐吕不为,哪有不响应的道理?
如此一来,居然忽悠了众多的郡县县尉,聚集了数万之众。
这些县卒五人一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主一人,完全是秦国的准军事化组织,并不是乌合之众。
……
夜色深沉,繁华热闹的咸阳城到了晚上却是一片静谧,
古代不像现在有夜生活,尤其是秦国,对社会管理的很是严厉,戌时五刻暮钟一敲,就关闭了城门。
如果不是加急驿报,或持执有令牌,任何人都进不了大门。
城里还有宵禁制度,若是过了三更天还在街上游荡的,被视为非奸即盗,遇到巡逻士兵就会被抓起来。
除了生病、生孩子、或者是葬礼可以除外,否则抓起来管你有罪没罪,先挨一顿鞭子再说!
今晚的夜色特别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到了三更天,把守城门的军卒熬不住困乏,开始打起了盹。
忽然城门外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接着就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守城军卒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站在城墙上向下一看,依稀看到城墙脚下,一个身穿邮驿服饰的汉子,骑在马上大声嚷嚷着。
“五百里加急驿传,请速速开门!”
守城门的军卒一看是五百里加急驿传,自然耽误不得,一路小跑着下了城楼,打开大门旁边的一个小洞,冲外面喊道:“令牌!”
即便是十万火急的驿传,要连夜进城也得先递交官府的令牌。
很快从小洞里塞进来一张令牌,军卒查验无误后,打开了城门,谁知道刚打开城门,一群人忽然一拥而入,军卒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正想开口示警,却被一把锋利的青铜剑当场刺死。
“我等奉秦王之命,讨伐吕不为,反抗者死!”
说话的正是长信候嫪毐,守城军卒还没来得及反应,黑压压的军卒就冲了进来,这些守城军卒稀里糊涂的就缴了械。
这些县卒瞬间点亮了无数火把,嫪毐挥舞着带血的青铜剑大吼道:“攻打蕲年宫,诛杀吕不为!”
“啊……蕲年宫可是君上住的宫殿,打不得呀!”
一位县尉意识到不对,不是说好的讨伐吕不为嘛……怎么攻打蕲年宫了?
其他县尉也面面相觑,若是攻打蕲年宫那可是造反啊,长信候不会是搞错了吧?
嫪毐两眼一瞪:“你知道甚么?吕不为挟持了君上,给我攻打蕲年宫,打进蕲年宫,你们就是救驾,是有功之臣,秦王一定会重赏你们的!”
这些县尉一听,半信半疑,转而一想长信候是太后的红人,攻打新宫想必也是太后的意思,既然让打那就打吧!
于是就指挥县卒向赵政居住的蕲年宫发动了猛攻。
嫪毐早就打算好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赵政和吕不为都杀了,然后让太后赵姬扶持他和赵姬生的孩子上位,只不过这种想法实在太荒谬了。
赵政有夜读的习惯,本来就睡得很晚,谁知道刚躺下,就听到宫里传起了嘈杂的喊声。
“拱卫秦王,诛杀国贼吕不为!”
赵政大吃一惊,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
“阏逢,外面出了何事?”
大胡子阏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紧张道:“君上,有一群来历不明的军卒,正在攻打靳年宫!”
“何人如此大胆……这是要造反吗?”
赵政又惊又怒,提了一把剑就往外冲,心想我刚刚亲政就有人造反,这还了得?
“君上,外面危险啊!”
大胡子阏逢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