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听了樊於期的话,抽泣着快哭了,毕竟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反贼?这也太冤枉了!
樊於期见成蟜懵懵懂懂的,整个人都快傻掉了,就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吼道:“太子,你想想,我们杀了锐士,就没有退路了!”
“太子?”
成蟜低语道,他觉得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有些怪怪的,就像把别人的衣服强加在他的身上,感觉别扭,不合身。
“你本来就是太子,你在我的眼里就是太子!”
樊於期那是你强调道,希望用这个特殊的称呼,来激发他内心的潜力。
可是成蟜抱着双肩蜷缩在地上,一脸恐惧的小声嘀咕着:“可是……我们成了反贼……”
“你不是反贼,你身上流淌着秦王的血脉,你是太子,只要推翻了权臣吕不韦和傀儡赵政,你就是秦王!”
不管樊於期如何给成蟜打气,他还是一脸沮丧,他从来没想过要当秦王,只想当个大将军,如今却成了反贼,这更是让他惶恐不安。
“可是……我……我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你一定会成为秦王的。”
樊於期一把将成蟜拉了起来,强行让他看着山坡下搏斗的场面:“太子,你看,那些锐士已经被我们杀的差不多了,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八个锐士虽然凶猛异常,终因寡不敌众,只剩下了三个锐士,其余全部殁难,最后三个锐士依然在浴血奋战。
成蟜不忍再看,可是樊於期却强行拉着他,让他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百将,快走,不要管我们,快回去给秦王报信!”
两锐士拼命掩护着那位百将,希望他能够尽快逃出去给秦王报信,很快这两位锐士也殁难了。
剩下的那位锐士百将见势不妙,突然虎吼一声,连杀了好几个人,夺过一匹战马,骑上马背绝尘而去!
樊於期脸色一凝,立即大喊道:“不能让他跑了,给我追!杀了他,你们就可以免刑!”
刑徒若想获得自由之身,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去打仗立功,很快就有数十人骑着战马追了出去。
“樊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成蟜茫然无措,恐慌不已,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此刻他已经心神大乱,早已没了主见。
樊於期思忖道:“太子,山下不远就是屯留,屯留城易守难攻,我们先占领屯留再作打算!”
事到如今成蟜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跟着樊於期下了山,带着6万军队占领了屯留城,这就意味着已经公开造反了。
到了屯留城樊於期也没有闲着,他立即给韩王写了一封信,请求韩王出兵帮助逼宫赵政和吕不韦,只要扶持成蟜上位当了秦王,韩国就有莫大的好处。
……
薪年宫内,陈子安正在和赵政对弈。
今天是休沐日,不用上朝,难得清静。
可是两人都有一点心不在焉,赵政担心前线的战况,又担心成蟜受到意外伤害,不好跟夏祖母交差。
说实话他对这个弟弟没有恶感,甚至还有些喜欢,虽然长得过于秀气,缺乏男儿阳刚,但他终归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气,在王族子弟里算是很本分的了。
但是陈子安心里却有一种不祥之感,尽管他做了很多事情,并且说服赵政,让他连发两道诏书,诏回成蟜,可是成蟜并没有回来,说不定成蟜已经出事了。
毕竟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陈子安觉得有心乏力。
“君上,若是成蟜犯了错,你会如何处置他?”
陈子安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不得不早早的替成蟜考虑后路。
“他能干什么错事啊?”
赵政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成蟜算是很乖巧的了,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的性格,基本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万一他不小心干了什么错事呢?”
陈子安很担心成蟜的命运,历史中的成蟜因为造反被处死了,可是一个性格腼腆的16岁孩子,能造什么反呢?
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被处死了,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就算他干点出格的事情,只要无伤大雅,寡人也不会怪罪他的。”
赵政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对这个弟弟很宽容。
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脸怪异的看着陈子安:“不对呀,你为何老问这个事情?”
“君上,你莫非忘了?我上次说过,我是会筮卜的。”
陈子安心里一惊,发现自己过于关注这件事,差点让赵政看出了马脚。
“对对对,你是会筮卜的,你一定是会的……记得在在赵国的时候你就说过,我一定会做秦国的王,还真让你说中了!”
赵政想起以往陈子安说的话,几乎都成了预言,越发相信他会筮卜了。
“嘿嘿,其实这都是雕虫小技……”
陈安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得意,看样子掌握2000年的历史,回到古代当个神棍,完全可以忽悠出一片天地来。
赵政却来了兴趣,两眼闪着亮光:“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比那些方外高人强多了!要不你给成蟜卜一卦,你不是说他有危险吗?看看究竟有何危险?”
陈子安见赵政进入了自己的圈套,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这种泄露天机的事不宜做的太多……会减福分啊!”
赵政一听面露难色,如果真的会因为泄露天机而减福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