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次竞拍之后,陈子安很少再过问绸布生意,只是嘱咐管家沉住气,不管有没有生意,每天照常开门揖客。
有时候也让管家主动问候一下老爷子,主要是报喜不报忧,以便稳住老爷子,不要让他担心店里的生意。
不知不觉二十天过去了,邯郸城里的那些丝绸商出奇的安静,似乎已经忘记了竞拍这件事情。
其实这些丝绸商故意憋着坏,也没有认真去筹措资金,因为他们等着看陈子安的笑话。
如果到了月底,那个所谓的胡人买家还没有出现的话,陈家的这八个店铺就任由他们宰割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三天。
一大早陈子安还没有起床,管家就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
“少主人,快快快……快起床!”
陈子安正朦胧中和一美女嘟嘟,却被管家一连迭声的怪叫打扰了美梦。
“一大早你鬼个叫鸡啊!不知道本少主在睡觉吗?”
抓起枕头就想扔向管家,却发现管家气管家气喘吁吁一脸委屈:“少主人,是……是商队来了!”
“啥玩意……商队?”陈子安放下了手里的枕头。
“是的,是胡人,胡人带着商队来了。”
管家大喘着粗气,似乎是从绸布店跑回来的。
陈子安兴奋的一骨碌爬了起来:“这个胡人还真有意思啊,居然带着商队来了,好好好,快帮我穿衣服!”
管家手忙脚乱的伺候着陈子安穿衣服,嘴里还不停的絮叨着:“少主人,我们得麻利点,商队进了城,大街都被占满了,幸好一大早的人少,胡人问我们商队放哪里呢?”
“商队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
陈子安有些好奇,当初胡人跟他比划了半天,就是没钱,想以物换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主要是牛,也有少量的马!”
我擦,还真给我弄了一群牛来了!
陈子安穿好衣服就和管家出了门,上了正街直绸布店而去。
没走多远,就发现街上一大群牛,也有少量的马,浩浩荡荡的几乎把整个街道都占满了,完全阻塞了交通,整个大街上都弥漫着一股动物的气味。
幸好一大早上街的人少,否则这阻塞交通就麻烦了。
陈子安哭笑不得,心想胡人老哥啊,这可是大街啊,赵国的都城啊,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可不是你的牧场啊!
“嘿,店家,小哥儿!”
那位胡人汉子倒是远远的就看到了陈子安,哈哈大笑的迎了上来,给陈子安来了个拥抱。
这次来的可不是他一个人,大约有十几个胡人,腰挂弯刀,手里提着马鞭,帮他赶着这些牛羊牲口,个个毛发凌乱,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毕竟是乱世,这么大一个商队也需要有人护航。
“小哥儿,你看,你要的我都给你弄来了,牛,还有少量的马,这些东西该放在哪里?”
陈子安也头疼啊,当初答应胡人以物换物只是备选方案,他没想到胡人真的给他弄了一群牛马来了,可是这么一大群牛马该放在哪里?
他抓了抓头皮对管家说:“咱家不是还有几十亩桑园嘛,你带着他们把这些牛马全安顿到桑园去!”
陈子安的老爹打算在北方养蚕,买了上百亩土地,种上了桑树,陈子安知道邯郸属于北方气候,不太适合养蚕,产量远比不上南方的禹杭,自然也没把这个桑园当回事。
“可是这么多牲口……那桑园不是毁了吗?”管家踌躇道。
“毁了就毁吧,快去!”
陈子安心想一旦找到秦始皇,全家都要迁移到秦国了,还要这桑园干什么?到时候贱价卖了便是!
当下是要找个地方把这群牛马安顿好,放在街上影响交通啊,这可是值钱的宝贝呀!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要发财了,他要发大财了!
管家连忙带着几位胡人,赶着牛马到桑园去了,当务之急是把这群牛马安顿好,以免官家告他们影响交通。
几位胡人赶着牛马跟管家去了,还有几个胡人留在那位胡人汉在身边。
陈子安笑嘻嘻的对那位胡人汉子说:“老哥儿,辛苦了,没想到你还真给我赶了一群牛马来了!”
“嘿嘿,我们胡人说话算话,小哥,你看,这几天日夜赶路,我的脚都磨破了,这些牛马换你的丝绸够不够?”那位胡人汉子咧着大嘴憨笑着。
“够了够了,我陈子安也说话算话,谁先做到钱货两讫,我就和谁做交易,你的这些牛马我全要了!”
“小哥儿,那我们何时立字据?”
胡人汉子急切的看着陈子安,生怕邯郸城里的那些丝绸商来抢生意。
“不急,老哥旅途辛苦,我理应为你摆酒洗尘,走,咱们先喝一杯,等吃过饭,我们就找中人按市价评估这些牲口,立完字据这些丝绸就是你的了!”
“太好了,小哥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胡人汉子高兴得眉开眼笑。
陈子安带着这些胡人,正准备把他们安排到旅店,先用大木桶洗澡,再给他们来个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没想到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喧闹声。
他抬头一看,发现正街前方百米之处,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迈着大步向他们走了过来,一路挥舞着手臂吵吵嚷嚷,情绪很是激动。
仔细一看,正是邯郸城里的那些丝绸商,领头的是那位胖子白掌柜,挺着大肚子迈着螃蟹步,颇有一副江湖大佬的派头,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