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万籁俱静,气派威严的咸阳宫到了晚上更是一片静谧。
即便那些宫女和寺人,也得小心翼翼的收着脚走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通往后宫的大门,把守着戒备森严的禁卫军,除了宫女和阉割过的寺人,任何男性不可入内!
每过一个时辰,宫里就会传来有节奏的棒子敲打声。
大约到了三更天,一袭瘦长的黑影向后宫走去,到了后宫大门几米远的地方,忽然踌躇不前,犹豫了片刻之后,依然大步向宫内走去。
把守在宫门口的禁卫军不但没有阻拦,而且恭畏的低下了头,此人正是文信候吕不韦。
吕不韦进了后宫,微微低了低头,径直向王后赵姬的宫内走去。
王后的宫内灯火通明,那些宫女见了吕不韦,皆在原地站定,低头向吕不韦行礼,不敢言语。
朱帐红幔,美人如玉,赵姬刚刚在宫女的伺候下沐浴完毕,此刻正身披红纱,站在铜镜前顾盼自怜。
她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看着铜镜里丰润曼妙的身材,微微叹息了一声。
秦异人死后她就成了寡妇,虽然贵为一国之后,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她就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和无奈。
一想到自己这副美丽的躯体,在这深宫中慢慢老去,心中就充满了无奈和惆怅。
忽然,一双男人的手悄无声息的从后面伸过来,将她抱在了怀中。
赵姬大吃一惊,急忙挣脱男人的怀抱,回头一看居然是吕不韦,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一耳光扇得又快又准,吕不韦竟然猝不及防,脸上泛起了五个指头印,脆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吕不韦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他伸手摸了摸有些麻木的脸,忽然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美人,打的好!”
“住口,我是一国之后,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目无尊卑,非礼王后!”赵姬怒斥道。
吕不韦一顿,随机又嬉皮笑脸的说:“没有王哪有后?你本来就是我的爱妾,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说着又要上来搂抱赵姬,赵姬一边挣扎一边推搡着:“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喊人了,我儿会杀了你的!”
“哼!喊人?谁奈我何?”
吕不韦冷哼一声,忽然板着面孔说:“实话跟你说,咸阳城五万禁卫军都效忠于我,朝中文武百官的生杀大权皆由我来掌控,谁敢说半个不字?
至于你儿?呵呵,他只不过是太子监国而已,说是监国还不是我说了算,一个十三岁的小儿,你指望他来杀我的头?笑话!”
吕布韦说到这里,发出了一阵轻蔑的冷笑。
赵姬心里一惊,自从君上突然驾崩,吕不韦就一手遮天,太子年幼还不能理事,朝中大权全落在吕不韦的手里,若是激怒了吕布韦,宫内一旦生变,后果不堪想象。
“你想……如何?”
赵姬想到这里不再反抗,吕不韦趁机从后面抱住了她,厚脸无耻的说:“美人,我想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太子现在还没有继位,即便他继了位,也是一个不理事的小儿,你若是杀了我,何人来辅佐他?”
“无耻!”
“男人不无耻,如何能征战天下?”
“呸,你这是鸠占鹊巢!”
吕不韦得意洋洋的说:“美人放心,以后你依然是高贵的王后,我很快就会辅佐太子登基,到时候你就是君王的母后,我是君王的仲父,一国之相邦,即便满朝文武又能奈你我何?”
赵姬半信半疑的看着吕不韦:“你当真会辅佐我儿登基?”
“放心吧美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赵政顺利登基,辅佐他稳稳当当的成为秦国的新君主!”
吕不韦说着,一双干瘦的手肆意在赵姬身上揉搓起来……
……
太子府灯光明亮,夜已经很深了,赵政临窗而立,却毫无睡意。
自从开始监国,就得天天上朝,所谓的太子监国也不过是个摆设,等于天天为吕不韦站台,什么事情都是吕不韦说了算,然后告诉他,对他知晓一声,他除了点头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气死我了,还是夫子说的好,天下不治,乃是人心不治,人心不治,乃是私欲横溢……如今权臣当道,我该如何是好啊?”
“太子无需心忧,夫子说过,若是遇到难解之事,可找子安师弟商量。”
阏逢为赵政默默递上了一盏玄水,他外表粗粝,内心细腻,夫子在的时候,他就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夫子不在了,他就服侍赵政,成了赵政身边的贴身护卫。
秦国以水为德,所谓的玄水也就是白开水,是君主贵族的上等饮品,若是按照现代社会的说法,那就很有廉洁之风了。
赵政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说:“唉,也不知道子安师兄最近在干什么?”
“嘿嘿,子安师弟最近可是很吃香啊,听说他发明出了水磨坊,到处给人家安装水磨坊呢!”阏逢笑眯眯的说。
“是嘛,水磨坊做甚么的?”赵政有些好奇。
“水磨坊就是磨面的,听说比驴拉磨快多了!”阏逢兴奋的说。
“是嘛,那我改天要去看看!”
赵政一听一下兴奋了起来,他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他看来水磨也是一个很稀奇很好玩的事情。
这时一名外门弟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对赵政躬身行礼道:“太子,我刚才看吕不韦了。”
“这么晚了,他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