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姜草挣开眼睛,又将三个指头搭在了赵政的另一只手腕三焦之位,继而又闭上眼睛进入禅定状态。
一群太医在远处偷眼晲视,面露不屑之色,心想真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江湖游医,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
谁知道就在这帮太医充满不屑的时候,姜草忽然睁开了眼睛:“大王,恭喜太子之疾有医!”
此言一出,不但秦异人脸上露出了喜色,就连两宫太后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赵姬喜上眉梢:“老天保佑,政儿有救了。”
“太子情志不畅,导致阴阳失调脉络受阻,外加风寒故而忽冷忽热神志不清,还请大王让草民施以针灸,打通脉络,调和阴阳。”
姜草说从药囊里取出了银针,准备为太子施灸,可是太子身体尊贵,必须请示过大王才行。
巫太医一看,慌忙趋前数步:“大王,使不得……使不得啊!太子乃金玉之体,尊贵无比,我等太医都不敢轻易施灸,若是让一个宫外游医冒然施灸……恐有不妥!”
巫太医有意提醒秦异人,外面的游医靠不住,万一把太子扎坏了怎么办?
看似是为了太子着想,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我们不会针灸,而是太子身体太尊贵,我们不敢轻易针灸,若是游医把太子医好了,也好有个说辞,不至于面子太难看。
听了巫太医的话,两宫太后和赵姬也犹豫了起来,一起看着秦异人。
王公贵族身体尊贵,尤其是王族子弟,除了像扁鹊那样的名医,一般绝对不会让民间游医看病的,现在是急得没办法才把姜草找来,秦异人对姜草不了解,只好把目光转向陈子安。
“大王,姜医师并非来历不明的游医,他曾经在赵国给太子医过病,王后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敢引荐给大王。”陈子安解释道。
“呃?姜医师在赵国为政儿医过病?”秦异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姬。
赵姬连忙点头道:“是啊,姜医师医术高明,在赵国就为政儿医过病,大王,快快让姜医师施治吧,不能再耽误了!”
秦异人一听放了心,连忙对姜草施礼道:“巫太医也是为了太子着想,他不知先生大名,还请先生见谅。”
“姜草只是一介草医,哪里能和巫太医相提并论,他自然知道太子身患何疾,只是碍于太子尊贵之体,不敢施以重手罢了。”
姜草知道那位巫太医就是太医令,若是以后自己要在宫里当太医,少不了要跟他打交道,自然不能得罪这个人,于是就顺手卖了个人情。
巫太医听了姜草的话,心里暗暗嘀咕,原来此人早就跟太子王后认识,非等闲游医可比,这次他来为太子医病已经成了定局,也就不便再阻拦了,于是连忙向姜草行了个礼:“我也是为太子着想,失礼之处,还望见谅,请先生为太子施灸吧。”
姜草不再客气,取出一包银针,手腕一抖,就在赵政的眉心上扎了一根银针、接着又在面部数个穴位上扎上了银针,动作又快又准,那些太医们看的暗暗佩服,就连巫太医也不敢再小瞧他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赵政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在说胡话了。
众人拼住呼吸,不敢吱声,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姜草才拔掉银针。
“等下太子醒了一定会要吃东西,他多日不食,不便吃的太粗,为他准备一碗黍米粥即可。”姜草吩咐道。
秦异人一听,连忙吩咐庖人,赶紧为太子煮一碗黍米粥。
果然,黍米粥刚刚煮好,赵政就醒了,见屋里全是人,一脸茫然道:“你们这是作甚……好饿!”
赵姬一听惊喜不已,连忙过去拉着赵政的手说:“政儿,你醒了,知道饿了?太好了!快,把黍米粥呈上来!”
很快宫女就为赵政端上了黍米粥,赵政多日未食,醒来就觉得饥肠辘辘,急忙接过黍米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夏太后见孙子吃相极不斯文,满脸怜爱的打趣道。
众人见太子吃相凶猛,哪里像有病的人,不禁暗暗称奇,心想这位姜医师果然身手不凡,没想到太子病了多日,居然被他几针就扎好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那些太医更是感到羞愧,不解,个个低头不语,没想到太子的病居然被一个野路子的游医治好了,这让他们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再一看,巫太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于是这些太医一个个悄悄溜了。
赵政吃了一碗黍米粥,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姜草又给他号了脉,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子脉络已通,再开几付汤药,祛除风寒即可。”
赵政这才知道是姜草为他医好了病,连忙向姜草行了一礼:“多谢姜医师费心,没想到你两次为我医病,你医术这么高明,不如留在宫中好了。”
姜草一听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个恐怕不妥……我只是一介民间草医。”
两宫太后频频点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夏太后说:“有何不妥?姜先生医术高明,宫中就缺你这样的太医,日后老身若是身子不舒服,还得到宫外去找你,岂不麻烦?”
华阳太后接着说:“是啊,姜先生干脆就留在宫中做太医吧,我们都上了年纪,需要你这样的先生做太医!”
说着转过头看着秦异人:“子楚,要不就让姜先生做太医令吧!”
秦异人连忙向华阳太后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