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内力的现状,岂不是更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凤墨影心中踯躅不决。原本这事问雪灵染最为合适,那本医书是他所赠,其中的阻碍自是最清楚不过。偏偏他又是与前女帝幼时有过交集的人,她不知晓他们互相熟知的程度到了那个地步,有些事情一说开,就很容易会露出了破绽。
是以,明明她自己无法解决医书上调理经脉的种种疑问和困惑,却是不敢轻易去问雪灵染解决之法。
更因她从楚子瑜的口中得知,前女帝在这方面可是一个王者,而她却恰恰是一个青铜。
这里面的反差巨大,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了她对于内力这一方面知识的无知。
但若仅靠着自己摸索探求,想取得一个进展就更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会有点起色了。
时间不由人,事情又迫在眉睫。
这内力的事情至关重要,不能不解决一下。
她抬眸望向北堂渺,确认了一下眼神后,微笑道:“确实是有些阻碍,不知北堂可否为寡人指出症结所在?”说完,她便利落地将袖中藏着的医书掏了出来,向他递了过去。
问道于北堂渺,虽不知他对前女帝了解有多少,但毕竟不是打一起长大的。再者,由于权力、身份与性格的使然,相信他们彼此以前也不曾会有过多的亲密接触,有些事情有些死角,还是能忽悠过去的吧。
何况这医书他也已瞧过,北堂渺也是如今她值得一信的人之一。自然容白和楚子瑜也是不错的人选,但是他们皆曾跟随前女帝上过战场,对于她的武力值和内力造诣相信了解得更深透,这忽然让他们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了小白,这样的心里落差怕是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
说不定,那两人登时就会在心里怀疑她是一个假的。
出于对前女帝的忠诚,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来。
如此一经对比,还是选择找北堂渺解惑比较适合,也相对安全一些。
北堂渺接过医书,较上一次更为认真地快速翻看了一遍。抬起头来,看向她问道:“陛下是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凤墨影心里捉急,这她哪里知道?抿了抿嘴,捋起袖子将手伸到他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他把住自己的脉门试探。
北堂渺给她这么直接的信任和做法给镇了一镇,片刻后,才伸出左手将五指轻按在她的手腕上,目光从手指上移到了她的脸上,带了一丝的疑惑。
凤墨影待他的手指搭了腕脉后,才看清这五根手指长得可以。她知道自己的病又泛了,忙收拾一下心神,照着自己的摸索和医书上的描叙,运起了体内的气息在经脉上游走了起来。
一盏茶之后,她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北堂渺缓缓收回了手指,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凤墨影一直瞅着他的神色,如今心中不由打鼓个不停。不会当真瞧出了什么破绽,露出馅来了吧?
她强自镇定地盯住他,平静开口道:“如何?”
北堂渺的眉头自打她运气之后,就一直皱褶着不能松开过半分。此时却是徐徐松开了,却是一脸难以言表的神情。
凤墨影被他看的心跳加快,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柄木剑,微微地在手心里渗出了一层冷汗。
北堂渺暗吸了一口气后,小心翼翼且又极细声地说道:“陛下内力虽曾受损,但根基稳固,何不引导它们重新归入经脉,以助调养?”他的目光有些静默地望着眼前的人,心中充满了疑问?
她身体里的内力明明还在,为何不将它们归引,只留一细缕在经脉中流窜,却起不到疗伤的作用?
自从朝阳台回来后,直至她醒来,他都一直谨慎地守在来仪殿外,绝不可能有人偷梁换柱而不被他所察觉。
凤墨影被他这一问后,倒是淡定了许多。他能直接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而不是旁敲侧击,且显得心怀坦荡,不必去弄虚作假。
她左手稍稍一松,笑道:“忘了。”
北堂渺听着这个答案,眼中的疑惑更甚,有些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口,不解道:“何为忘了?”
凤墨影被他一时的呆萌表情戳到了,笑容更轻松地回嘴道:“寡人自从醒来以后,就发现有些东西忘记了。譬如,这个内力的运转,寡人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究竟是习的何种功法,又是如何运转它的窍门。”
她越说,北堂渺的表情就越是玄妙。他脸上的表情明明是不想相信,却是似不得不相信的徘徊挣扎中,最后似极认真地看住凤墨影半息后,才一脸无奈地问道:“那……此事如何是好,太医可有法子?”
凤墨影上前了两步,神神秘秘地小声道:“太医院内也已有暗鬼,此事不宜张扬。如今寡人可以信任的人甚少,北堂于此事可有解决之法?”
北堂渺的眼中露出了一点点受宠若惊来,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低声说道:“陛下以往所习的功法乃‘无邪心经’,臣在浮宫中曾翻阅过,许可以襄助陛下调整内力,引气归元。”
凤墨影神色一松,当下欣喜道:“果然,寡人没有托付错人。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
这事当真是迫不及待,她在武力方面一直是个王者,对于此刻的青铜身份,那是一刻也不能多忍了。
北堂渺却委婉道:“陛下此地一无防卫,殿外人多口杂,并不适合运功导息,还应另择时机。”
凤墨影经他一提醒,也从振奋中冷静了下来,这里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