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彪瞧着王副总兵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抹阴笑,不由心底一颤,又行琢磨着接下来的话到底当说不当说。
但,为了自个儿的前程,必须得说咧!
陈副千户一咬牙,终于狠下了心:“除北镇抚之外,弟兄几个,都想跟着大人去大同混,怎么说,我等也是大人的老部下,大人在大同用人办起事儿来,也会得心应手一些……”
王睿心底一恍,终于明白今夜这“兄弟几个,给您在‘蝶恋花’设了宴,就等着您赏脸”,是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儿了——原来就是在等着他王睿去“排排坐,分果果”!
正如陈尚彪所言,“我等也是大人的老部下,大人在大同用人办起事儿来,也会得心应手一些”:这帮人早就想到王副总兵去往大同赴任,当是得调去一拨人,这他娘便巴巴的赶紧“要官”来了——从二品的下属,多少也得是个三品、四品,比这明照坊千户所内的五品、六品之流,不高上了两三个品衔!
这帮王八蛋,当真是精得紧——有个神马风吹草动,便能闻出“草丛”内有木有“牛羊肉”……
“尚彪吶,你是不是也想去大同咧?”王睿骑在马上,斜眼瞅着身旁的陈副千户。
陈副千户神色一赧,点了点头:“与大人共事,要痛快得多,标下自是也想要追随大人而去……”
“尚彪吶,我王睿,这回怕是得教你失望了”,王副总兵摇了摇头,“十分遗憾”的神色……
陈尚彪一愣——你他娘的问我“是不是也想去大同”,却又说“我王睿,这回怕是得教你失望”了,这他娘的,是在寻老子开心咧!?
王副总兵要令他陈尚彪“失望”,自也有他王副总兵的“理由”:“我总得有回朝的一天罢,我可不想一回朝,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再来‘白手起家’,陈副千户,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弱弱的陈副千户心底一颤:王副总兵之志,当真是有凌云之高吶,原来一“大同副总兵”,远远是满足不了他的,他的“人生理想”,当是在“朝堂上”的——这是想要在京内“留下根基”来了!可我一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能他娘的算是哪门子的“根基”?
王睿仿似看出了他的疑虑,继续淡淡的道:“北镇抚大人,不是嚷着要去大同么,他若一走,他这位置不就空了下来……”
陈尚彪若听不懂王副总兵“这句话”的意思,那他就真是“猪变的”了!
陈尚彪脸色大喜——有了堂堂“王副总兵”的举荐,他极有可能能官跃两级,顶上王花花而成为“北镇抚”,这他娘的也不比去大同“喝西北风的三品、四品官要差”,可他略一思索,脸色又是一暗:“牟指挥使压根儿就不愿将北镇抚大权交给王花花王大人,我这顶了上去,不也是要做得毫无意思?”
王睿摇了摇头:“你同花花不同,他犯了牟指挥使的大忌——谁让他竟然跳过了牟指挥使,而去圣上身边托关系去了,我若是牟指挥使,我也会瞧他不顺眼。我直接向牟指挥使举荐你,并言明需借助北镇抚司的力量,去刺探大同关外火筛的情报,而牟指挥使念在你我彼此都十分熟稔,能助我守稳大同的份上,必会应了我的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