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情理上说缙绅们百分之百不对,但是从法理上来说缙绅却是有权的。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的,这边一抬出有些拗口的法理,那边的秦昭就发威了,动手来蛮的了。
宁登云看着自己发抖的手,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办不下去了。
举人叶斌大声说道:“县公,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这退一步就是退一万步。如今是万万不能向秦昭退让。否则秦昭一定得寸进尺,会把水渠修到全县,到处立他那伤天害理的水车。”
举人留河说道:“县尊!我们这些举人和县尊都是进退一体的。秦昭这么玩下去,最后我们这些举人的地租要少一半。我们少了收入,县尊也日子难过啊!”
宁登云吸了口气。
他知道留河是在提醒自己,举人在投献土地上收取的不合理地租,好几成都进了县令的腰包,这是一笔肮脏的交易。
价值多少?很难算,但是以万两,甚至十万两为单位计算的。
此时一退,这笔银子就全没了。
宁登云以后怎么孝敬上峰?怎么升官发财?
宁登云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突然立即就下定了决心。他猛地一拍弹簧软椅扶手,说道:“斗!斗到底!看看这香山县还讲不讲法理了!”
“去大堂!提审秦家村村民!”
宁登云猛地站了起来。
周围的举人们脸上欣喜,随着县尊老爷站了起来,便要一起去大堂审问秦家村村民。
一定要上刑,让香山县的小民看一个榜样。
但是众人还没有走出二堂,就看到一个衙役屁滚尿流地跑进了二堂。他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两个筋斗,居然直接滚到了宁登云的脚下。
这个衙役头上摔了一个大包,却来不及叫苦了,只慌张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宁登云心里一个咯噔,问道:“怎么了?”
衙役几乎要哭出来了,说道:“靖海卫的效命团炸营了,闹饷攻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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