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的突然举动,吓了辛小茹一跳,可当她直视姜毅的眼睛时,她笑了,那是一双纯净、真诚的眼睛,看不出半点淫邪。
“好哇,你想吓我。”辛小茹非但没躲,反而跪着挺直了身子,挑衅似地向姜毅昂起了头,“来呀,来呀,你这只大sè_láng。”
姜毅的手指差一点就触碰到了辛小茹高高挺起的胸脯,他没想到辛小茹会迎上来,赶紧缩回双手,泄气地耷拉下了脑袋,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小仙女,我服了你了。”
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车篷上,嘭嘭嘭地响个不停。
一阵凉风吹开了车帘,辛小茹不由打了个冷颤。姜毅掩好车帘,用身体挡住风口,指了指辛小茹脚边的一个布包袱,道:“天有点冷,你快披上件衣服吧,小心着了风寒。我上次和吴家壮离开洛京时,吴家壮就病倒在客栈了。”
“吴家壮?”辛小茹笑道,“就是那个成天跟屁虫似的,黏在祁七妹身后的吴家壮?瞧他五大三粗的,也会生病?”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还是小心为上。”
辛小茹解开包袱,拿出了一件红色的绣花衫披在了身上,这件大红的衣衫越发衬托得辛小茹齿白唇红、粉面桃腮。姜毅干咳了两下,涨红了脸,嗫嚅道:“小茹,有件事咱俩得先约定一下。”
“什么事?”
“这一路走下去,人前广众的,咱俩互相怎么称呼呢?”
“称呼?”
“就是……就是咱俩确定个什么关系呢?”
“当然是兄妹啦!”辛小茹笑道,“难道这还用约定吗?”
姜毅故作思考状,道:“兄妹……不是不可以,可是,可是难免会被人猜疑呀。”
“猜疑?猜疑什么?”
“你想啊,兄妹都是一奶同胞,大多长得很像的,可咱俩一点都不像啊,说咱俩是兄妹,鬼才相信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一旦遇上见色起意的登徒子看上你辛小茹了,一听你是我妹妹,名花无主,那不是有机可乘吗,还不纠缠不休?真要那样,可就麻烦了。”
“你?”辛小茹瞪大了一双眼睛,“难不成,你想夫妻相称?”
姜毅强忍住笑,憋红着脸,点了点头。
“哎呀!不成!”辛小茹粉面羞红,连连摆手道,“那怎么成?”
姜毅道:“怎么不成啊?咱们也不是没被人误会过。这有什么?不过是为了路上方便罢了。”
辛小茹看了看姜毅,低垂下毛茸茸的眼帘,喃喃道:“还得这样啊。”
姜毅一本正经地,又道:“既然是扮作夫妻,那咱们投宿客栈后,就得住在一间屋子里了。”
“啊?”辛小茹气得不行,“你,你怎么得寸进尺?这,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哪?”
辛小茹话一出口,姜毅心中一动,心道:难道……难道辛小茹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我姜毅?我是自作多情了?
“不行不行,”辛小茹连连摇头,“我看咱俩还是兄妹相称吧。夫妻相称,多让人难为情呀?!”
“这只是为了路上方便,又没人认识咱俩,不会影响你日后嫁人的。你放心,即便住在一个屋子里,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我发誓,我姜毅一定为你辛小茹守身如玉,绝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的。”
“哎呀,你乱说什么呀。”辛小茹撅起小嘴儿,极不情愿地道,“难道,难道非得这样吗?”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姜毅道,“我说了,这只是为了路上方便照顾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姜毅?”
辛小茹想了想:“倒也是,你也不是那胡作非为的主儿啊。”
姜毅笑了:“就是,就是。我保护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出不齿之事呢?”
辛小茹伸出葱管儿似的俏弯弯的小指:“那,咱们就拉个勾吧。”
“好,拉勾。”姜毅勾住辛小茹的小指,使劲拉了拉,“这下,你放心了吧。”
辛小茹得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姜毅笑道:“你呀,真是个孩子。”又强调道,“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
到了客栈,姜毅、辛小茹用过晚饭,小二收拾好碗筷,把桌子抹得干干净净,手巾板儿往胳膊上一搭,脆生生地说道:“好咧,您公母俩好生歇着吧,小心火烛。”
看小二掩门出去了,辛小茹问道:“毅哥哥,他刚才说什么?公母俩?”
姜毅道:“这是京东一带的土话,公母俩就是夫妻俩的意思。”
“多难听啊!”辛小茹眉头微蹙,道,“这方言怎么这么粗俗。”
姜毅笑道:“你到了乡下就知道了,乡间百姓唠起闲嗑来,比这粗俗的还有呢,不过,他们大多心地善良,没坏心眼儿。”
辛小茹卸了钗环,净了面,靠在桌旁,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铺土炕,发愁了。
这家客栈是一个院落,里面有十几间瓦房,每间瓦房即是一间客房,客房里并没有京城里常见的木床,而是一面土炕,上面铺着炕席,炕席上铺着被褥。由于土炕几乎占了房间的一半,所以屋内剩下的空间就不大了,地面是青砖铺就的,黑黢黢的。如果姜毅要睡在地上,还得把桌子挪到一边。
可能先前在这里住过的房客洗什么东西来着,地面很潮。
辛小茹皱了皱眉:“毅哥哥,地上这么潮,你可怎么住啊。”
看辛小茹坐在那里发呆,原来是在担心自己受潮受病,姜毅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