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朱由崧惊得张大了嘴,手指软功少女,担忧道:“腰,腰,这女孩的腰不会断吗?”
萧笑昆上前回道:“世子殿下不必担心,此女子自幼习练软功,一日不辍,故有此神技。”
“神技,神技,真是神技啊!”朱由崧连声赞道。
梁国公问道:“笑昆哪,我怎么从未听说教坊司还有这样身怀软功绝技的女艺人呀?”
萧笑昆道:“国公,此女非是教坊中人,她本是个跑江湖卖艺的,是我途中偶遇,担心她的这身软功会流失于草莽,故将其带到了京城。”
“哦!”梁国公道,“怪不得我从未见过呢,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
“笑昆,”朱由崧拉住萧笑昆的衣袖,问道,“此女唤作何名呀?”
萧笑昆没有料到世子朱由崧会如此失态,身为世子,位高声显,竟然会拉住一个六品小吏的衣袖问话,这太出人意料了。
“世子殿下,此女是个弃儿,生来不知名姓,卖艺班子里的人都唤她柳儿。”萧笑昆道。
“柳儿,柳儿……”朱由崧喃喃道,“真是名如其人哪。”
萧笑昆解释道:“世子殿下,想来也是卖艺班子里的人因为她习练软功,才叫她柳儿的。”
朱由崧点了点头道:“嗯,应该是这样。”
朱由崧转向梁国公,笑道:“国公啊,刚才我说那位舞姬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现在到了这个柳儿,我倒没词儿赞美她了。”
“不妨,不妨,”梁国公道,“世子殿下,您的‘倾国倾城’正好赞美这两位女子呀!一位倾国。一位倾城。您说对不对呀?”
“哈哈哈,”朱由崧大笑道,“到底是国公啊,真会解释,好,就按国公说的,两位女子,一位倾国!一位倾城!”
吏部尚书刘曾铭、司礼监大太监王德渊也笑着拍手附和道:“世子殿下赞得妙呀!赞得妙!”
……
倒退几个时辰,在柳儿今晚要不要到国公府献艺的问题上,沈秋月和萧笑昆发生了争吵。
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沈秋月越发喜欢这个来自民间的小妹妹。
柳儿最突出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吃苦,每天黎明即起,练功不辍,练功,压腿,下腰,朝天蹬,一字马……从来不用沈秋月监督,特别是一字马,一架就是半个时辰,小姑娘累得汗水淋漓,却从没叫过一声苦。
更让沈秋月欣慰的是,在她的调教下,柳儿越发举止有度、仪态亭亭,而且,柳儿还认识了许多字,背会了好多唐诗宋词。可以说,现在的柳儿,已经找不到当初进京时山野小丫的影子了。
沈秋月对柳儿说,柳儿,我猜你的生身父母一定是一对儿公子小姐,你身上天生就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闺阁气,如果不被你的父母遗弃,你一定是个千金小姐,你不幸遗落黄尘,却又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好性格。这,或许就是你的特别之处吧。
所以,沈秋月一直把柳儿看作是一颗玉蚌中的明珠,就像白乐天《长恨歌》中描述的那样,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当萧笑昆提出要柳儿到国公府为世子朱由崧献艺后,沈秋月一百个不愿意。
沈秋月道:“柳儿还小,不要让她这么早就沦入风尘好不好?一旦柳儿露面,说不定她就会成为那些达官贵人魔爪下的羔羊。”
萧笑昆反驳道:“秋月,你不要老是对那些达官贵人心怀成见,达官贵人也是人,他们怎么就是魔爪了?再说,即便柳儿嫁给了达官贵人,又有什么不好?起码,她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沈秋月听了萧笑昆这话惊呆了,她惊讶地问道:“公子,你难道忘了吗?是你做媒,要把柳儿许配给姜毅的。”
萧笑昆道:“秋月,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当时就是权宜之计,怎么能够当真呢?”
沈秋月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公子,我觉得你变了。”
其实,在柳儿到国公府献艺的问题上,萧笑昆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助助兴罢了,让世子高兴高兴,不也给梁国公脸上添彩吗?一个小丫头罢了,哪儿就那么巧,第一次献艺就会被达官贵人看上?
梁国公重重赏赐了沈秋月、柳儿,以及教坊司的演乐班子。
送走世子朱由崧和各位大人、公公,梁国公对萧笑昆道:“笑昆哪,你今天可是为我立了大功了,你看出来了吗?世子殿下非常高兴,看得出,他很是满意呀!”
萧笑昆不解地道:“国公,我观世子,即便将来承袭了福王王位,也不过是一位吃喝玩乐的混世王爷罢了,国公何劳如此费神结交与他呢?”
“哎呀,”梁国公摇头道,“笑昆哪,你还是刚入官场,不知道这里的道行啊。要是换做别的王爷,你让我结交,我还得琢磨琢磨呢,但这位福王世子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萧笑昆有些不明白。
梁国公道:“历朝历代的皇帝对同宗王室都是疑惧三分,为啥?就是怕他们造反。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大明吧。成祖皇帝怎么得的天下呀?还不是造了建文帝的反?后来正德皇帝时又发生了宁王之乱,这些都是教训哪!
“可咱们的崇祯皇帝为啥却对福王敬重有加呢?想当初,福王也是皇帝的人选,福王没当上皇帝,按照一般人的心理,那还不得愤恨交集?但福王没有,人家乐得清闲,有吃有喝,美女如云,不比当皇帝自在?
“正因为福王不争,所以泰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