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小鹤。
此时的小鹤,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口中塞着团布,可怜兮兮地被两名护教架到了柴堆上。小鹤望着四周的木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拼命扭动身躯,无奈身上的绳索已经把她捆得结结实实,一切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
“呜……呜……”小鹤望向台口的教主,显然是想说些什么。
姜毅判断,小鹤可能早就加入了红莲教,或者被红莲教挟持,她去截杀关观,想从关观口中套出藏宝的地点,定是这个教主所派。
我说呢,凭她跟随关观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下得了手?那天,她身后跟着两名护教,她别无选择,只能那么做。
姜毅不解,小鹤本来是大顺的女兵,怎么竟然和红莲教扯到一块去了呢。现在倒好,大祸临头,竟然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里了。
教主讲完了话,一个护教模样的男子,又走到台口,把教主所讲话语的重要性强调了一遍,接着便宣布了小鹤的几大罪状。随后,面无表情地挥手道:“行刑。”
台下的那两名护教取来了火把,一步一步地走向柴堆。围观的信众们一个个屏住呼吸,木然地看向柴堆中的小鹤。
火把燃烧。小鹤浑身颤抖,口中呜呜,恐惧到了极点。
从花想容的口中,姜毅也了解过一些红莲教的教义,知道红莲教也还办了一些好事、善事,红莲教受到众多底层老百姓的欢迎,不是没有缘由的。
只是,眼前洛康的这支红莲教,却让人感到不对劲。姜毅断定,这帮人打着红莲教的旗号,定是干了不少龌龊不堪的勾当。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犯了什么错,竟然要把她活活烧死。洛康的这支红莲教,邪恶,有毒,确实该被剿灭。
姜毅胸口发紧,脸庞火热,他梦地扬起手臂,大喊了一声:“住手!”
姜毅一声喊,不亚于空中打了个炸雷,人们一下子都呆住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姜毅。
看什么看,我有那么好看吗?姜毅挺直了胸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看向戏台上的那个所谓的教主。
台下的吃瓜群众们自动闪开了一条通道,那教主这才看清,高喊一声“住手”的,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教主扁了扁嘴,他最看不惯这种所谓的美男子,你以为凭着一副好皮囊就能吸引美人投怀送抱?切,男人,还得靠实力,虽然咱家已经不算个男人了,但只要咱家有了实力,照样醉枕美人膝。
姜毅一步一步地走向台口,衣袂飘忽,长发飞舞。
教主在心里又“切”了一声:这家伙,走路带风。
早有人在台口拦住了姜毅,两把腰刀交叉架在了姜毅的脖子上。要是倒退几年,这场面会让姜毅心里发虚,脚底发软。但今天的姜毅,早已不是过去那个腼腆的小书生了。姜毅毫不怯场,双目眨也不眨地看向教主徐侍荣。
到了近前,姜毅越发看徐侍荣像个太监,因为这徐侍荣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太监样儿。别看他现在装模作样地,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靠乔装打扮就能改变的。
姜毅心里在想,这个徐侍荣到底是哪个皇帝的太监呢?在京城时,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在金陵时,也没听说有叫徐侍荣的太监呀。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中等身材,圆乎脸,鼻翼旁有颗黑痣的男子,到了姜毅近前,围着姜毅转了一圈,还没等他说话,旁边一个声音先介绍道:“这是我们的一品护教张玉虹师尊。”
噗!姜毅差点没被气乐喽。怎么?还一品护教!这支红莲教竟然像朝廷一样,还玩起了品级。真是奇葩至极。
这个叫张玉虹的一品护教,摇头尾巴晃地说道:“你是哪来的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姜毅瞅都没瞅张玉虹,朗声道:“我乃大明弘光皇帝驾前臣子,姜毅。”
想不到,姜毅一报名号,还真把这些人弄愣了,特别是那个张玉虹,眨么着一双小眼睛,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在他们这支红莲教里,还从没有朝廷官员出身的教徒,哪怕是前朝的。
到底还是徐侍荣,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坐在虎皮椅子上的他,刚要站起来,想了想,又把屁股稳住了。道:“你真是弘光皇帝的臣子?”
姜毅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印信,往前一递:“诺,这是朝廷颁发给我的官印,这还有假?”
这枚刻着“御前行走”四个字的官印,本来一直被姜毅当做玩物的,到了棠国后,姜毅曾想把它扔到湖里,还是念月一把抢了下来,说干嘛扔掉?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啊。姜毅一想,也是,好赖也是皇帝御赐的官印,怎么能说扔就扔呢?想不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有人将官印呈送到了徐侍荣面前,徐侍荣拿起仔细一看,还真是货真价实的一颗官印。
“原来是弘光皇帝驾前的臣子,失敬失敬。快,请到台上来说话。”
姜毅心道:我算服了,这天底下的人,怎么都犯“任人唯官”的毛病呢?哪怕你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只要你是个官,别人便会高看你一眼。看来,官本位已经深入人们的骨髓了。
姜毅走到台上,对徐侍荣拱了拱手:“教主请了。”
徐侍荣问道:“既然是前朝臣子,怎么到了我们洛康?又为何阻止我们的行刑?”
姜毅道:“教主有所不知,你要烧死的这个姑娘,与我有旧,我认识她,她叫小鹤。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