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居安思危。
惠岸特别留了心眼,料定那个贾得志会来捣乱。果然,他还真来了。
因为有姜毅的嘱咐,门官没拦着。贾得志大摇大摆地进入府中,正要步入喜堂,惠岸突然从这家伙身后出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哥哥,您来啦,走走走,咱们一块喝喜酒去。”
“别介,我还没看见新娘子呢,我得先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儿啊。”贾得志说着话,抬脚要往台阶上迈。
“看什么看呐,我还想看呢,新娘子都蒙着红盖头呢,是你能看得着的?走走走,还是喝酒去吧。”惠岸紧着将贾得志拉向角房。
贾得志一想也是,看不着就看不着吧,便随惠岸进了角房。进屋一看,嚯!好丰盛的一桌酒席,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草棵里蹦的,应有尽有。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丫鬟侍立一旁。还没就坐,贾得志的哈喇子已经流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馋酒菜呢,还是馋小丫鬟的美色。
惠岸一指桌上的红酒坛:“哥哥,看见没?上好的女儿红,今儿个,咱哥俩要一醉方休。”
贾得志指着惠岸的光头,道:“听说你过去是个和尚,怎么,你破戒啦?”
“那都是老黄历了,我早就还俗了。”惠岸心道,破戒?依着老子的心性,一刀宰了你才痛快呢,是快破戒了,我要破杀戒。
坛封打开,酒香四溢。小丫鬟将美酒倒入两人面前的酒盏中。贾得志一把拉住小丫鬟的手,轻轻摩挲道:“小妹妹,今天好好陪陪哥哥我吧。”小丫鬟猛地抽出手,厌恶地一皱鼻子,又勉强陪出一张笑脸。
惠岸、贾得志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惠岸殷勤劝酒,小丫鬟热情布菜,把贾得志招待得舒舒服服的。贾得志醉眼朦胧地道:“你们姜府,早就该这样对我。我可是差点死在姜毅手中的,吃你们点,花你们点,不应该吗?再说了,我和姜毅还是亲戚呢。”
“对对对!您说的对。”惠岸连声附和。
看时候差不多了,惠岸偷偷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趁小丫鬟给贾得志倒酒,贾得志正乜呆呆地盯着小丫鬟看。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偷偷倒入了贾得志酒盏。末了,冲着小丫鬟眨眨眼,神秘地一笑。小丫鬟心领神会,也笑了。
贾得志大着舌头,嘿嘿笑道:“你这小丫头,笑起来,小模样真特么的好看。”
又喝了一盏茶的工夫,贾得志已然酩酊大醉,惠岸看时候差不多了,对小丫鬟道:“去,叫俩家丁来。”
按照惠岸的吩咐,两个家丁架起贾得志,将他请出了府邸。距离使馆大约一里地时,两个家丁把贾得志放在了闹市的一角。拍拍手,两人回去了。
贾得志迷迷瞪瞪地,正要靠着墙角好好地睡一会儿,忽然觉得腹中一阵叽里咕噜的乱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接一阵的轻微绞痛,不好,要闹肚子。
贾得志急忙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睁开眼寻找茅厕。闹市之中,上哪儿找去呀,不只是后世的京城里不好找厕所,古时候也一样。
找不着厕所,贾得志急忙央求街边店铺人家让他行个方便,别说他一身酒气,就是好好的,人家也不愿意把自家茅厕让给外人用呀。
跑了两家店铺,人家都不让进。贾得志再也憋不住了,菊花紧了几紧,终于忍不住了,窟嚓一声,连屎带尿,全拉在了犊鼻裤里。更要命的是,还没完没了了,像吃了泻药一样,可劲儿地拉起水来。贾得志哪儿知道呀,本来就是吃了泻药了。惠岸给他下的,正是著名的泻药“巴豆散”。
这下,贾得志嗅大了,靠在墙根下,整个人成了一团臭屎堆。过来过去的人,全都捂着鼻子匆匆跑过。有个上了岁数的更夫,提着灯笼走到近前,照了照,道:“这谁呀?也不像是掉粪坑里了呀?怎么这么臭呢?简直臭出八里地了。”
可算有人注意到自己了,贾得志有气无力地道:“快,快帮帮我,我是豫亲王手下的人,你帮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更夫吓了一跳,亲王手下的人?可能么?那得是多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呀,怎么可能是这副德行?
更夫摇了摇头,嘟囔道:“刚刚光听到臭气了,原来还一身酒气,净说醉话。”
看更夫晃着灯笼越走走远,贾得志哭不叽叽地道:“别,别走,别走呀!”
……
顺治虽然年纪小,但是却真的与佛家有缘。回到皇宫后不久,即告诉摄政王多尔衮,下旨召景忠山高僧性在入宫讲经。
召和尚入宫讲经,这在历朝历代都是非常罕见的事,多尔衮正拿不定主意呢,宫人来报:太后有请摄政王。
多尔衮匆匆来到孝庄寝宫,见礼之后,孝庄问道:“摄政王,可知哀家召你来是为了何事?”
“太后,是性在入宫讲经的事么?”
孝庄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多尔衮想了想,道:“太后,这件事臣想先听听太后的意思。”
孝庄道:“皇上倾心向佛,是件好事。这说明皇上天性仁德,将来必会以仁政治天下。那日,我们娘俩在景忠山上见过这个性在,他面壁九年,确实是一位得道高僧。更为难得的是,他对我大清非常认可。在明清交替之际,我们需要这样一位高僧。”
“太后说的是。”多尔衮口上赞同,心下却暗道:按理说,天下初定,亲政后的皇帝应该孔武有力、霸气天下,有秦皇汉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