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口距离戊州大约五十多里。姜毅只带了一个随从,心急如焚,打马如飞。
胖丫被红莲教扣为人质这件事,张建业没有让手下更多人知道,毕竟,这是一件十分跌份儿的事,堂堂大西侯爷、戊州之主,竟然让人家把亲闺女掠去当人质,太没面儿了。
平日里,姜毅一百八十个不喜欢胖丫,可突然得知胖丫被人掠去,心下却又十分难受。都怪自己心善,毫无防人之心,竟然出现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让花想容钻了空子。想到花想容那张娇美的面庞,姜毅又百感交集,花想容呀花想容,想不到你做事如此狠辣,你真是让我彻底颠覆了对美人的认知呀。
到了红石口。姜毅勒住马头,举目四望,只见这里奇峰险峻、林木茂密,是个便于隐蔽藏身的地方。
时候不大,山林里走出了两个短衣打扮的精壮汉子,问明了姜毅的身份,将姜毅二人领入山林。
姜毅本以为,他们会像说书人讲述的那样,把他俩反绑双手、蒙上眼睛。可是,人家没有。姜毅判断,这红石口应该不是红莲教的常驻之地,他们选择此处仅是临时进行谈判。
山林深处,一群人早已等在那里。姜毅一眼便看到了花想容。
见到姜毅。。花想容的表情有些尴尬,她那覆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略略低垂了一下,忽地闪过凌厉的精芒,直视姜毅道:“姜书吏,多有得罪了。”
姜毅挨了张建业一脚,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可是见到花想容,那火气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姜毅心道:美人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怪不得那么多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想把眼前的花想容和心机女联系在一起。可是,就是她,策划并实施了这次绑架胖丫的行动。
“胖丫,还好吗?”姜毅问道。
“放心吧,她挺好的。我们不会伤害胖丫。。我们只想用她换回我们的二教主。”
“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绑架行为?好好向侯爷提出请求,不可以吗?再说了,你们的二教主是当初路飞鹏拘押的,本来与大西无关呐。”
“我们不是没有向张建业提出过请求。可是他妄自尊大,根本不把我们红莲教放在眼里。所以,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了。”
姜毅深深地看了花想容一眼:“你还知道这是下策呀?”
花想容脸一红:“姜公子,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了,我利用了你对我的信任。这件事,算我欠你的,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把欠你的还给你。”
姜毅道:“都是各为其主,你不欠我什么,我只要你保证,不要伤害胖丫。”
花想容道:“我已经说了,她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你还信不过我吗?”
姜毅马上回击道:“我信得过你,可你却导演了这次绑架。”
花想容无奈地长吁一口气:“你这人,怎么得理不饶人?别跟个娘们儿似的。”
姜毅最怕女人说男人娘,赶紧住了口。
接下来,便是jinru正题,与花想容商定交换人质的具体时间、地点和步骤。
红石口向东三里地,有条红水河,河面上有座石板桥,花想容拟定就在那座桥上交换人质,双方各出十人,红莲教的人在桥北,大西的人在桥南。除了马僮和人质外,双方人员不得上桥。
看姜毅犹疑不定,花想容主动提出带姜毅到实地看看。到了石板桥边,姜毅四下观察,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是个交换人质的理想之地,便点了头。
……
第二天巳时四刻。双方按照约定同时出现在红水河两岸,红莲教那边的十个人中,姜毅只认识花想容。大西这边的十个人中,有一位是张建业的副将,名叫毛元亮。
一切都在按照约定进行着。两位人质骑在马上,反绑双手,各由一位马僮牵引,走上石桥。到了桥中间相遇处,两位马童交换缰绳,反身牵引马匹回归本队。
胖丫骑在马上,表情平静,虽然反绑着双手,却没有一点沮丧之色,到了近前时,还俏皮地冲着姜毅吐了吐舌头。姜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里。急忙上前解开胖丫手上的绳子。。扶她下了马。再看对面红莲教的人,已经迎了韩雨洪,呼啸着打马而去。
姜毅道:“毛将军,咱们也回去吧。”
毛元亮并不搭话,反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雕翎,搭在弓弦上,对着天空“嗖”地射出,耳轮中就听“吱——”地一声,原来竟是一支响箭。
正在策马奔驰的花想容听到响箭声,猛然一怔,韩雨洪大喝一声:“快走,张建业那个老匹夫可能设了埋伏。”
之前,花想容早已派人探查了红水河南北两岸,没有发现异常。。是以心下并不慌张,道:“二教主,没有什么埋伏,张建业这是要派兵追杀咱们。放心吧,咱们胯下所骑都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良驹,他们追不上的。”
确实如花想容判断的一样,放出响箭后,毛元亮回首遥望,一支一百多人的马队很快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原来,这只马队悄悄地跟在远处,就等着毛元亮的信号呢。
姜毅瞬时明白了张建业的用意,心下不由为花想容的安危着急起来,忙道:“毛将军,咱们已经安全救下了小姐,还是赶紧回城吧。”
毛元亮对一位手下道:“六子,你带二十人护送小姐回城。”转而对姜毅道,“姜书吏,侯爷有令,命你我共同追杀这些红莲教教徒,活的死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