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的人去了,时候不大,噔噔噔地又跑回来了,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附在闾丘绍耳边嘀咕了几句,闾丘绍猛然回头,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人看都不敢看闾丘绍,低着头道:“吴大斤的儿子不见了。看守的人说,昨天晚上还被锁在牢里呢,刚才属下去提人,打开牢门一看,里面是空的。”
闾丘绍疑道:“昨晚是谁当值?给我赶紧去查,看是不是吴大斤的余党。”
“报——”有人顺着马道疾奔而至,“报将军,城内有几处民宅起火。”
“民宅起火有什么可报的,组织民壮速去救火不就得了?”闾丘绍没好气地道。
“不好!”鲁德成惊道,“将军,吴晋失踪,现在又有民宅起火,很可能是城里已经潜入了满清的暗探。咱们得多加小心。”
咣!咣!咣!大炮轰鸣,清军开始攻城了。
……
吴大斤在徐阳驻守了近十年,城池各段哪一处坚固,哪一处薄弱,早已做到了心中有数,自己攻打自己的城池,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事吗?仅仅一天时间,徐阳便被攻破了。
吴大斤答应降清,有言在先,攻破徐阳后,不得屠城,要善待百姓,善待城中军士,莽英一一答应。城破后,莽英信守诺言,城中善后事宜多数听从了吴大斤的意见。
吴大斤亲手砍了闾丘绍的脑袋,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但他说服鲁德成降清却没有成功,鲁德成至死不降,吴大斤恳请莽英释放了鲁德成,让他归隐乡间。
徐阳总兵府改成了莽英的临时指挥中心,有人来见莽英,莽英看见来人,颔首赞道:“此次攻破徐阳,邓壮士功不可没,看来,贝勒爷罗洛浑的计划相当成功,本帅一定上奏摄政王,为邓壮士请功,为贝勒爷请功。”
来人上前一步,行了个满清谢礼,道:“谢将军夸奖!邓海刺杀朱由崧失败后,本来是要随贝勒爷一同进京复命的,但经过徐阳时,贝勒爷临时起意,让我留在了徐阳。按照将军您的指示,我在昨天夜里已经将吴大斤的儿子吴晋救了出来。”
“吴晋现在何处?”
“就在我的住处。”
“吴晋现在多大年龄?”
“看起来,大约三四岁的模样。”
“好!”莽英拍了拍邓海的肩头,“邓壮士带上吴晋,速速赶往京城,到了京城,你和贝勒爷说,我莽英的意思是,把吴晋养进京羁营,换成咱们满人的名字。”
“将军,”邓海问道,“问一句小人不该问的话,现在吴大斤正在疯了似的满城寻找吴晋,为什么不让他们父子团圆呢?”
“找不到吴晋,吴大斤才会更加仇恨朱由崧,更加仇恨他曾效命的大明。另外,如果将来吴大斤有什么反复,吴晋可是咱们手中的一张牌呀。”莽英得意地道。
“哦!”邓海恍然大悟,“将军谋略过人,真诸葛再世呀!”
“对了,我听说贝勒爷的福晋即将生产,对吗?”莽英道。
“是的,这也是贝勒爷急急赶回京城的原因。”
“呵呵!”莽英笑道,“人皆尽知贝勒爷疼惜福晋,果然如此。我这里有件宝物,你带回京城,呈给贝勒爷,就说是我莽英送上的贺礼。”
“如此,邓海先替贝勒爷谢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