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挥手:“走好不送!”望大门,忽地发起愁来,满院住的都是人精,即便做鲁男子、柳下惠,时间久了终会露出破绽,再闹出fēng_liú笑话——那就住客栈吧!云剑讲过,往届都是分散居住,本届属于特殊照顾——也不妥,两女来自与世隔绝的天月山谷,京城风貌迥异,若被视作异类,酿出事端就麻烦了——有了,去剑南会馆,相对冷僻些,口音也近似......
会馆差役认识,殷勤问候,接马、禀报馆丞。馆丞官微位尊,本道五品以下,通常不入法眼的,对韩傻儿却客气:“韩会元驾到,有失远迎!您眼看就鱼跃龙门、状元及第了,还想着桑梓故里......”韩傻儿抱拳,连称过奖,求暂住。馆丞犯难,支支吾吾道,非本道公干,要收银子的,前两匹马还寄养着呢!这事儿韩傻儿给疏忽了,说自己现有坐骑战马级的,那两匹就恭送会馆罢,并压上十两金条。馆丞窃喜,亲自安置在华清驰住过的庭院......
饭菜送至,两女洗漱已毕,韩傻儿内外门全闩死,指对面让坐下,开口问询:“说说吧,咋跑出来的?”潇瑛道:“景阳刚留下的藤绳,我拽着,攀一段踩个石棱歇歇,一整天才上来——她攀了一整夜!”韩傻儿责备透着关心:“多危险,不要命啊!”湘瑛憋屈:“我俩从圣泉村追到巴掌镇,从巴掌镇追到子乌县,从子乌县追到虚有州,从虚有州追到益州府......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一句安慰的话没有,见面就开训啊!”韩傻儿赔个苦笑脸,分别夹菜:“快吃吧,不是担惊后怕嘛。”潇瑛也诉起委屈:“开始都不待见我们,都当怪物躲着,可遭了罪了,呜呜!”韩傻儿递毛巾:“好妹妹不哭,你俩没露馅吧?”潇瑛擦擦泪:“没有!我们说是西月山以西的,那道山涧也没暴露。”韩傻儿点点头,因问起圣泉村何种情况,湘瑛答:“除了收药那位婶婶,学堂那位大娘,其他人都一问三不知,爱理不理的。”韩傻儿明白所指,又了解到景阳刚做了傻根的副手,机密只局限在几位心腹,等等,这才安稳。
吃好了,韩傻儿规劝:“这儿人心险恶,不比咱山谷民风淳朴,玩几天就回去吧!”潇瑛剧烈反对:“不回去!要回咱一块回!”湘瑛感叹:“外面的世界好大,好精彩!咱仨回去一趟,再出来耍!”韩傻儿问:“干嘛非得扯上我?”潇瑛正色:“我俩及笄,要嫁人的!”我滴个老天,这是要粘上么?你俩嫁人不嫁人关我鸟事?韩傻儿深知,这招不好使,同姓不婚那招也不好使,还得拖延求变:“着急个啥?这儿十六才及笄,十七、八才嫁人!”湘瑛道:“你是大王,你不着急,爱娶几个娶几个,别丢下我俩就行!”韩傻儿左忽悠右忽悠,见效甚微,末了道:“你俩先睡吧,我得去趟老地方,打声招呼,取回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