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怪不缺心眼,道:“小和尚,俺帮你活动筋骨呢!你迷迷糊糊的,知道活动多少下呀?药神他老人家说了,有助于舒筋松骨,你感谢俺才对。”
韩俊儿瞪着他,语气恶恶地:“好!我感谢你,小斑马!真有你滴,打罢了还卖乖!明儿我变成狮子精,专门吃小斑马!变成啄木鸟,专门啄小树怪!别忘了感谢我啊!我会说,不客气,应该做滴!”
老树怪惴惴不安,道:“你是人,成不了精的。”啄木鸟羊啊鹿啊的,啄树啃树皮,是草木的天敌,老树怪内心深处,仍有惧意。
韩傻儿抓住软肋,继续吓唬:“以前的事儿忘了,没准儿我也是妖怪,修练成人没几年,论脸儿比你老多了,起码得一千年,吃你啃你,都是定数。唉!可惜啦可惜啦!”
老树怪一楞一愣的,他是童颜,不长胡须的话,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被韩傻儿连唬带诈,没了主心骨,呆萌呆萌地说:“俺告药神去!没谁吃你,便得瑟了!还吓唬俺——哼!你也打不过俺,怕你个毛!”
韩傻儿道:“现在说不定,将来一准让你驴打滚儿,跪地求饶,你没什么能耐嘛,只会翻个破筋斗——这样吧,小斑马,你认我当大哥,报告一下翻筋斗攀悬崖的能耐咋练的,我一高兴,以后饶你便了。“
我靠!无耻啊!露骨啊!想学翻筋斗的绝技,还要收人当小弟!
老树怪彻底无语了。
那边,岐伯啼笑皆非,挺享受一人一怪搬嘴弄舌。
韩傻儿又道:“你那破筋斗,没什么了不起嘛!管用的话,你早翻出大山了,还孤零零呆在这儿、一个人数着脚趾头混日子?”
蒙对了,老树怪能攀爬百丈悬崖,千丈的嘛,能力就不济了。当下不肯示弱,还嘴道:“那也比你小和尚强,你一点儿也不会,半截腰也到不了!”
韩傻儿道:“谁稀罕你那破筋斗,你欺负猢狲,他们爷爷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到时候有你好瞧!我要练,就直接踩着峭壁走下去,怎么样小斑马,嫉妒不嫉妒?服不服?”
好嘛,影儿没一撇,便问人家服不服了!
老树怪道:“好好好,你厉害,你牛逼,待会儿你下山弄肉吃吧!”
韩傻儿捬掌大笑:“明白了,明白了!你怕啦,你怕那些牛啊羊啊的,啃树皮吃你吧?老鼠胆不敢弄,就老实向药神他老人家磕头求饶,说什么大伙儿都不吃肉——哈哈哈!笑掉我的大牙!”
老树恨恨地:“行!俺说不过你,看有没人收拾你?等娥儿姑娘来了,看你还牛不牛,狂不狂?”
什么?娥儿姑娘......韩傻儿屈身问道:“老树怪,老树仙,你告诉我,娥儿真是姑娘吗?她何时来滴?”
老树怪见他发急的样子,心里老爽了。“告诉你吧,昨晚来的,小天仙一枚!小和尚,小光腚,羞不羞?哈哈,哈哈……”
韩傻儿大窘,一丝不挂、光溜溜滴让娥儿见了,太丢人了!臊得不能行,仍期待地问”
“来呀,今晚还来,你得瑟吧!”
韩傻儿一溜烟跑去找岐伯:“药神,您老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把我衣服找回来吧!弄条裤衩也行啊!”
“我哪儿给你找衣服去?你吃了果子,衣服全在树上烧糊了,你去树上看看,有没有剩下碎布条啥的,拼拼凑凑,看能不能弄条小裤衩。”岐伯也好笑,有心逗趣。
韩傻儿当了真,爬树去找衣服,一直找到那块烤糊的地方,树叶焦了,枝条枯萎了,衣服全烂成碎片,没法子拼接了。
意外之喜,他寻到了那片羽毛,雪白雪白的,泛着银光——奇怪呀,衣服树叶都糊了,羽毛怎么没焦呢?
又编了个树叶装,手心里握着羽毛,垂头丧气地见岐伯,道:“全碎了,只能这样凑合了。”
岐伯点点头:“蛮好滴嘛,节约、环保、拉风,春夏绿装,秋冬金装,多酷啊!”
这老头儿又涮人呢,韩傻儿腹诽,却不敢抗议,道:“萝卜煮熟了,您老用膳吧!”书中描述,老百姓吃饭,王侯将相都是用膳,岐伯是神仙,该说用膳。
岐伯呵呵一笑:“众生平等,用哪门子膳?吃饭便了。”
于是,大家围坐石桌前,饱餐红薯、萝卜和水果。
韩傻儿有个疑问:“神仙不是长生不老吗?不吃饭会啥样?能饿——瘪肚子吗?”
岐伯道:“傻儿,我考考你,看你功课如何——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魏无忌,长孙无忌,人无忌,我亦无忌。”韩傻儿答毕,意识到了,讪讪地闷头吃饭。
“我再问你,人不喝酒会死吗?”
“不会!”韩傻儿似有所悟。
“那为何饮酒呢?”岐伯追问。
“为了美味,为了享受——傻儿懂了。”
“好!好!明日咱们开讲!”岐伯擦嘴漱口。
时值正午,老树怪又下去搞吃食了,韩傻儿练习了一遍内功,精力愈加旺盛,欲去练剑,先谨慎地请示,练得练不得。
“那玩意儿,没什么大用,也没什么害处,想练就练呗!”岐伯不以为意,开了绿灯。
傍晚,娥儿羽衣翩翩,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