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逍遥谷后,叶最十数年未出远门,专心奉养苍松。
多年里,他一直没有结婚。冥冥之中,他感到自己的婚姻大事早已有了着落。
这一日,他骑着一头驴子,悠哉悠哉的赶往洛阳。
就在十几年前,他曾答应过峨眉掌门一音大师,要娶城中一位卖身葬父的女孩为妻。
随着这些年持续修行知行合一,他预感到近期正是约定的时间。
叶最在路上花了数月时光,终于来到洛阳城下。
这座千古名城,气势磅礴,令叶最好一阵痴迷。
城内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叶最却仿佛受到召唤一般,顺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果然,他行不多时,面前就出现一个由行人组成的大圈子,圈子里俏生生站着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孩。
她身上衣服脏兮兮的,脸蛋却异常白净,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卖身葬父。
叶最定眼一瞧,忽然觉得面前的女孩面容甚是熟稔,和峨眉双秀之一的丁敏秀酷似。
他瞬时明悟,一音大师让他娶的妻子便是眼前这位姑娘了。
他当即看了看女孩的价码,发觉只有二十两白银,心头不由得微微颤动。
一个人的半生居然只值二十两银子,这是多么廉价而又可笑的事情。
他当即上前,用手在木牌上多加一笔,在二十前面加上一个九字。
“你干什么?”
女孩见势,大叫起来。
她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能够买上二十两银子已经算是苍天有眼,如今这男人在木牌上添上九,即表明买下她要九百二十两银子。
天啊!
究竟是那个傻子会出如此高的价码买下自己?
她正恼火着,不妨叶最用手轻抚她的脸颊,轻轻一笑道。
“我的妻子,这个价位还是少了点。真可惜,你为什么不把价格预先写的更大一些呢?”
这个男人,他在说什么?
女孩愣住了,她的脑袋中只有‘我的妻子’这四个字一直在回旋。
“你……你要娶我?”
女孩脸蛋唰的一下变得绯红,白皙的耳坠亦染上红色。
叶最重重点头,道:“自然!”
“你……你付得起钱吗?”
少女忽然抬头问,她咬咬牙,又道,“就算你没有九百二十两银子,只有二十两,我也嫁给你。”
叶最摇了摇头,道:“我要给你的不是九百二十两银子,而是九百二十两金子。”
说完,他猛的一拍手,从背后驴子上取下一个包裹。
当他打开包裹的一刹那,周围围观的众人都感到眼前闪过一缕金光。
当他们的眼球适应下来后,他被包裹内的黄金晃花了眼睛。从小到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金子。
“你……你……”
女孩的眼睛湿润,红唇轻启,“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若有不忠,天打雷劈!”
当她说出这话时,街角的一位少年内心绞痛,他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怀里的铜钱碎银撒了一地。
然而,他却神情恍惚,全然没有将这些钱财放在心上。
“敏秀!”
他痛苦的呼喊着女孩的名字,他知道一切都已然太迟。
当女孩说出那句话的一刹那,他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叶最并不知道少年的情况,否则他心里一定深感内疚。
现今,他兴致正高。
随着女孩答应成为他的妻子,他的脑海中忽然像是少了什么,让他罕有的觉得自己轻松不少。
叶最在洛阳待了整整一个月,替女孩,也即她的未婚妻吴敏秀死去的父亲风风光光的办了一场丧事。
随后,他带着吴敏秀回到家乡,三年后与其成亲。
婚后没有多久,吴敏秀便为他生下三个儿子以及一个女儿。
两人的婚姻按照一般人说来,还算美满,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只是,旁近搬过来一户胡姓人家后,吴敏秀大惊失色。
叶最询问再三,方才得知,原来那胡姓男子曾经与吴敏秀有过一段情缘。
根据妻子所言,他与胡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互间皆有情意。
后来,遇上灾年,干旱无雨,田里颗粒无收。
吴家、胡家分开逃难,离别时,胡庆许诺,倘若两人再次相遇,一定要娶她为妻。
之后,吴家的状况便一日不如一日,前几年还有吴父撑大梁,自他染病后,吴母只能抛头露面去挣钱过活。
但是,吴父的病一日胜过一日,吴母所有辛勤挣来的钱全投入这个无底洞也不够,她终于放弃了两人,跟着一个买豆腐的商贩跑了。
就在吴敏秀彷徨之际,胡庆再度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
他如今的境地也不算好,兜里没有几个闲钱,但得知吴父的情况后亦慷慨解囊。
这对于吴父的病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没有撑过三月便离开了人世。
而这时,胡父亦得了重病,眼看不治。
吴敏秀心头焦急,竟想出卖身葬父这个办法来。
叶最当时用九百二十两黄金买下她,除了葬父所花费用外,吴敏秀一分不取全给了胡庆,让他治疗自己的父亲。
她随着叶最离开洛阳,以为日后不再同胡庆相见,却没想到居然能再见到往日的情人。
吴敏秀说出一切后,再三向叶最表示,纵然她曾经同胡庆有过一场恋情,两人从未越礼,她如今只是叶最的妻子。
叶最并没有怀疑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语,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