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同万尚志走之前那样,没有太大改变,房屋规划整齐如一,街道密密麻麻,四处相通。
万尚志没有去管士兵、军资的安置,径自驾车在平安城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游荡。
一路上他遇到不少巡逻地士兵,平安城是以军立城,是以城内并无朝中派遣地官员,自然也没什么捕头衙役,巡城的任务便交到了士兵手中。
城虽不如内陆地城建设的那般大气恢弘,该有的设施却也应有尽有,道路两旁,尽是些平民百姓支着摊子叫卖着货物,行人往来采购,也自有一番热闹。
万尚志坐在马车上,任由马车带动着行走,双眼落在四周,只见人来人往,或有买家卖家当街计价,或有着热情地老板宣扬着商品,或有着泼辣娘们,拎着不合意地货物指着商贩的鼻子破口大骂。
众生百态,在这一方街道内,演绎的淋漓尽致。
街终有尽头,在走到路的尽头之后,马儿打了个响鼻,站定在原地。
马停了步伐,万尚志不由回过神来,他四处扫视,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牵拉缰绳,驭着马朝着军营地方向行去。
是时候该做个了解,这是迟早的事,再拖又能拖到几时去呢。
旌旗林立,迎风猎响,隐约能听到其中传来操练地喊杀之声,偌大地营地外,两名士兵正持枪把手着军营地大门。
趁着无人,二人私下闲谈着。
左侧士兵开口道:“如今军资已经运回来了,将官中的内监也被大将军铲除,反攻金人之日怕是不远了。你还不想着娶媳妇呀,万一没回来,你老娘一个瞎眼老太太,该怎么过活啊。”
右侧士兵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老娘有眼疾,花了家中所有积蓄也没治好,如今我一穷二白,还马上就要上战场不知生死,哪里还敢拖累别家的姑娘。”
左侧士兵闻言,不由也叹息道:“是啊,军资虽到,却全是铁器与草药这种战备物资,没有一文我们的粮饷啊。我家里那位眼瞅着就要生了,没有粮饷,我倒是拿啥去养孩子啊。”
“参军朝廷供吃供喝,已经为家里省下一大笔钱了,粮饷少点也没事,可一分不给……我老娘的眼睛可怎么治呀。”
左侧士兵不由冷哼道:“还不怪那该死的内奸,将济宁泄漏给了金人?否则光凭济宁一年地税金,都够养活咱们卫家军的了。”
“这话你可别乱说,”右侧士兵一惊,忙制止道:“税金那是皇帝陛下的,卫元帅可从未做过违法反击的事。”
左侧士兵想到自己所言大逆不道,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虚地四处扫视,见没有别人听到,一颗心砰砰跳,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右侧士兵无聊,便又想着话题挑起头来道:“你说这内奸怎么这么笨?大将军不过是吩咐运趟军资,他便慌慌张张地跳去告诉金人,一下子就被大将军抓了个现行吧。”
左侧士兵听他此言,心中有想法憋不住,又说话道:“你知道什么,金人的目标根本不在那军资上,我听我们刘将军说,金人真正的目的,是想杀了咱们那位新的后勤总管。
据说他是忠勇侯的弟子,金人想杀他,让上面怪罪咱们西北军。到时候,西北不攻自乱,金人便可趁机大举侵入,所以那内奸才迫不及待地去报信。”
“啊,那大将军还派总管运送军资?”
“笨,大将军是想揪出内奸。”左侧士兵一脸神气道,似乎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所以卫元帅,是故意派总管去新京取军资的了?”一道声音凉凉地传来。
两名士兵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人驾驶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军营门口前,这人一脸冷肃,不知听了他们说了多久。
“不、不。”左侧士兵瑟瑟发抖,但矢口否认道。
右侧士兵此时颤颤巍巍,已不敢说话。
但那人却并没有再发问,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掷向左侧士兵。左侧士兵瞅准令牌投掷的方向,向前一步伸手一接,只见令牌上刻‘大郑后勤总管万尚志’,顿时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倒地上。
说了半天的正主,竟然就出现在眼前,他心中惶恐,万尚志恼怒中直接砍死他们两个。
见士兵久久不语,身子瑟瑟抖动,万尚志不由开口催促道:“还没检查完吗,还是说,我的身份令牌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问题。”士兵弯下腰身,恭敬地双手抬起令牌。
万尚志见状,驾驭着马行走到士兵身旁,取回令牌,便直入了军营。
见万尚志走远,左侧士兵不由吐出憋在胸口半天的气,强装镇定地讥笑着右侧士兵:“看你那胆样,不是吓得尿裤子了吧。”实则,自己强撑着无力的双腿,走回自己的岗位,继续值哨去了。
万尚志面色冷肃,驾驭马车向帐篷群中,那总帐前去。
怪不得他在裂耳峡谷惨遭伏军,怪不得卫建宁不让卫旋梨跟着,怪不得自己回平安城的路上,再次遭到了金军埋伏。
好一个卫建宁呀,真不愧是统领数十万西北军的大元帅,万尚志嘴角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地嗤笑。
“万尚志?”身侧突然传来一句试探性地低声呼唤。
万尚志扭头去看,待看到来人,瞳孔不由一缩。
“果然是你,嘻嘻。”卫旋梨确定是万尚志后,不由分说上前两步,踩着车辕坐到万尚志旁侧,问道:“今日军资运回,我找了赵平哥哥半天也没找到,你和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