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钟友停下,他看着在场众人面色各异,忽然说道:“你们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目前来说,这个计划虽然在暗中安排着,但并不是说最后一定要实时。”
他话音刚落,古致忠便面色难看地抬起了头,他表情阴郁,问道:“你们这是要造反?”
郝明月也在一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他甚至坐不住了站起身,疏离而惧怕的看着白钟友以及在座各位,“你们这是,你们在密谋叛乱!如今的大郑已经够乱的了,你们竟然还要引起国内动乱,给大郑插上一刀?”
费尹、邵天宜等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万尚志只是一惊,随后再没太多的反应,他只是惊讶于身为臣民竟然有推翻皇权的这种念头,着实令人惊讶。
看着郝明月的态度,白钟友不禁皱了皱眉,问道:“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郝明月持续的后退着,他距离小屋门板只有几步退路,似乎想拖延着白钟友然后借机逃离。
看到这一幕,万尚志一怔,莫非白钟友知道郝明月的真实身份?可鹤依浓分明说过,这世间,他只和万尚志一人说过郝明月的身份。
白钟友显然瞧见了郝明月的小动作,他失望地移开目光,淡淡道:“郝明月,我劝你不要想着跑出去,外面早就埋伏下了暗哨,一旦无我和会长的陪伴下,有人私自从中离开——你知道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有多简单吗?”
郝明月顿在原地。
万尚志连忙叫他:“明月,回来,白老板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至于造反一事,其中牵扯太多,非一言一语能解释的明白,你坐回来等此事探讨完,我将一切都讲给你听。”
白钟友撇了撇嘴,说道:“我没同他开玩笑,但凡他离开这房间半步,即便他是鹤依浓的徒弟,我也绝不会放他活着走出协会。今日这房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若是被外人得知,我们所有人都是灭族之祸。”说着,他冷笑两声,又道:“即便你师傅没同你说,好。若非皇帝纵容振无言伤害李延寿,认同牺牲一城池的百姓,来换取对陈大胜,你师傅会被李延寿所杀吗?这样的狗皇帝,你还想保他吗?你让你师傅在天之灵如何安息?你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头一次发生吗,当今皇帝,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曾经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你知道吗。那种绝望之中的痛苦,你体会得到吗?!”
“白老板。”万尚志情急地叫道,待后者因此而停下话语,偏头因刚说了一长段话而喘息起来,他然惶惶然觉得不妥。
万尚志抿了抿唇低下眸子,“明月,你先回来坐。”根据白钟友的言行,他就已经能断定,白钟友不知道郝明月的身份,他只是以为鹤依浓会将当年那场御厨惨案告诉他,并同他讲述皇帝的如何不好,所以才有刚才那一问。可正是因为当年惨案使得郝明月成为一个父母双亡无家族可依的孤儿,若是知道他的身份,白钟友定然不会拿当年惨案一事来攻击郝明月。
许是被白钟友方才一阵发泄真实情感的诉说所震到,郝明月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来神,直到万尚志拽了他一下,他才痴痴的回到毯子上盘腿坐下,眼神呆呆的看着地毯。
“咳,我们继续吧。对了,那啥,我来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万尚志轻咳一声,想将小屋内的气氛拉扯回到正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诡异,“不知道白老板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准备,如若真的要发动叛乱,我们是否能应付得了久屯于新京城的那十万精兵?又能否隐匿行迹,不为执事门所察觉?”
白钟友手掌挡在面前按压着眼周的穴位,消解疲乏的同时一一解释道:“我们手里有一只七千人的军队,正在某处秘密驻扎;宫里有我们的人,那人位高权重,能时常接触皇帝左右,若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卫建宁为国征战一辈子,荣誉满身,到老了,皇帝担心他功高震主,金国一平,他立即收回了卫建宁手里的兵权,说是封他为平乡伯,实际上就是赶他回老家养老呢,平乡那地方穷的只剩土了。结果陈国战事一起,皇帝自己知道一切都是个计谋,却为了对付朝中陈人眼线做了场戏,让卫建宁领兵出战,好像多重视这场战争一样,但实际上也只是拿他卫建宁当鱼饵骗骗陈人上钩呢,这鱼已经钓上来了,那鱼饵自然也没用了,你看那卫建宁上书说要追击陈人,皇帝允许了吗?等几天你就看到了,这兵都是从各地借来的,皇帝就得下旨令各部召回军队了,然后卫建宁就又得灰溜溜的回平乡去吃土,你寻思他愿意吗?”
白钟友好笑地扣了扣指甲,说道:“也真是可笑,为国卖命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个想用就用,想抛弃就抛弃的颗棋子不是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半带笑意,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目光之中浓郁的嘲讽与隐带追忆的悲伤。
费尹抓耳挠腮,出声关切地问道:“那要是推了皇帝下台,该扶谁上位啊?”
白钟友猛然收敛所有悲喜,吃了死耗子一样无语地看向费尹,“你想啥呢?当然是扶皇室旁系子孙上位了。”说着,他不由无奈地吐槽了一句:“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光长皱纹不长脑子呢。”
费尹拍毯而起,怒道:“你说谁不长脑子呢!”
话归正轨,白钟友讲解了数年间几个人在暗中做的部署,但却都仅仅只是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