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秦朗正在整理的文档,荆楚锋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用一口刻意标榜出来的伦敦腔英语说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曾以为金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确如此!”

揶揄地微笑着,荆楚锋不等辛德勒.奥斯曼回答,再次朝着手中的卫星电话笑道:“王尔德的名言,还是最适合您的那一句!尊敬的辛德勒.奥斯曼先生,您的密码对应词实在是过于简单了些!好吧……出于对一名职业银行家的尊敬,我给您三十秒时间考虑!”

片刻的静默之后,卫星电话的听筒中,再次传来了辛德勒.奥斯曼那干涩而又艰难的声音:“看来……我别无选择!”

撤离佛得角共和国的计划进行得毫无纰漏。

在国庆日被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圣维森特岛上的军警、还有那些寻常百姓们,对于平日里就很是有些作威作福的白人们积压的火气,顿时被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于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对被紧急送来的白人伤员爱理不理。而闻风而至的警察或军人们也忠实地履行了他们维护正常秩序的职责——毫不犹豫地将枪口指向了那些依旧想耍耍老爷脾气的白人们!

好不容易的,在某些强力人物的斡旋之下,一架军用运输机,总算是降落到了圣维森特岛上那正处于改建状态下的机场上。

而面对强力人物的斡旋,尽管很不乐意,圣维森特岛上的医院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派出了些老掉牙的救护车,甚至还派出了随车司机!

这对于全国上下仅有三百多名医生的佛得角共和国来说,已然是天大的慷慨了!

所以在黎有添满头大汗地驾驶着一辆破旧的救护车,像是叠罗汉一样地将七名严重烧伤、浑身被包裹得像是粽子般的伤员送到飞机旁时,那些看守着飞机的英国救护人员并没对黎有添送来的伤员做过多的检查,只是登记了伤员的名字,并且在每个伤员的担架上都挂上了一个号码牌。

自然而然,更没有人能注意到,一脸热情地帮着抬送伤员的黎有添,曾经将耳朵凑近了某个伤员的嘴边,清晰地听到了那名伤员压低了声音的话语:“家里见!”

更没人注意到,当飞机腾空而起时,已经驾车离开了机场的黎有添看着从头顶飞掠而过的巨大机身,微笑着轻轻念叨了一句:“家里见!”

与外表上的光鲜截然相反,运输机上临时搭建的病床显得极其简陋。少数的几个随行军医也最多帮那些伤得没法动弹的伤员挂上些生理盐水之类的东西,却没有一个人当真去诊治那些重伤的伤员。

默默地相互递了个颜色,荆楚锋等人干脆闭上了眼睛,趁着这难得的闲暇,好好休息起来。

早在海湾战争时期,英国人的战场救护体系便饱受一线作战人员诟病。耗费了巨资配属的野战医疗车倒是的确开到了离前线最近的距离上,但车上配属的医生却都是些毛手毛脚的实习军医。

有的实习军医甚至晕血,着实堪称极品!

尤其是在巴格达外围的清剿战斗中,面对着两名被ide路边炸弹炸得浑身是血的伤员,四名军医竟然当着伤员的面相互推诿,谁也不肯给伤员做急救手术。

以至于到最后,两名被紧急后送的重伤员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却因为延误治疗而造成了永久的战争伤残!

战后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四名军医都害怕承担手术失误所造成的责任,也害怕因此而影响自己原本一帆风顺的仕途……

于是在海湾战争期间,不少自知本国军队医疗技术底细的英军士兵,都会选择在战伤后就近寻找个美国医疗队前去求救,以此来提升自己活命的机率!

美美地睡了一觉,再从遮掩在绷带下的水囊里吸了几口水,荆楚锋在默默计算着飞机飞行的时间之后,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顿时,在荆楚锋身边的诸人,也都发出了各自不同的咳嗽或是叩击牙齿的声音。

已经开始下降的飞机中,随行的那些医生几乎都挤在机舱一侧的椅子上打着瞌睡。仅有的一个稍微清醒些的医生,正在漫不经心地巡视着机舱中那些沉沉睡去的重伤员们。

狠狠地喘息着,荆楚锋有意让自己的身体不规则地扭摆着,看上去就像是个烧伤并发症正在发作的伤员一般。当唯一清醒着的那名医生终于走到了荆楚锋身边时,荆楚锋猛地抬起了自己的身体,用额头全力撞击在那名医生的鼻梁上!

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极好地被飞机那沉重的引擎声掩盖,就连那名医生瘫软在荆楚锋身边的地板上时,也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摸索着用手指撕扯开了绷带中的活扣,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荆楚锋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去掉了缠绕在身上的绷带,蹑手蹑脚地窜到了其他几名正在梦会周公的医生身边。

简单而又有效的短促攻击之下,那些靠在机舱舱壁上打瞌睡的医生,全都瘫软到了机舱的地板上。

扭头看了看同样撕扯开了身上绷带的同伴,荆楚锋尽量压低了嗓子叫道:“给他们包裹起来!乌鸦,你别动!”

看着地板上那六名已经被打晕的医生,乌鸦认命地重新裹上了身上的绷带,仰面躺倒了简陋的担架床上。

利索地脱下了那几名医生的外套,荆楚锋等人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摇身一变,一个个俨然成为了接到一桩苦差事的军医。

从抓出了几支镇静


状态提示:第114章 伤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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