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坚定地将那张小纸条推回了辛德勒.奥斯曼面前,荆楚锋的嘴角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丝颇具玩味的笑意:“就像是您在黑海沐浴时一样?容我冒昧提醒您一些名词好么?黑海贸易公司、那普拉斯协定、还有至今被奉为黑暗银行界经典案例的千年虫计划……”
有些惊讶地瞪着荆楚锋,辛德勒.奥斯曼显然没能想到荆楚锋会是如此回答:“看来……你对这一行业的知识,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请原谅我的好奇——你代表着谁?”
狡佶地微笑着,荆楚锋随手抓起空盘子边的一把银质餐叉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这显然并不重要!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的话,那就做完这笔交易,一切也就会真相大白!”
皱眉思忖着,辛德勒.奥斯曼显然已经忘记了他只给荆楚锋一分钟时间的苛刻提议。而荆楚锋也再没开口,只是将那柄银质餐叉在手指间盘来绕去地把玩着,似乎也早已经忘记了时间。
当放置在餐厅一角的老式座钟沉重地打出了一声轰鸣时,辛德勒.奥斯曼就像是刚刚被那沉重的钟声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一挑花白的眉毛,朝着正将银质餐叉玩得不亦乐乎的荆楚锋说道:“我可以按照原有的收费标准来处理这单交易,但作为交换条件,你们也必须帮我完成一件事!”
端起放在手边的小半杯白兰地啜饮了一口,辛德勒.奥斯曼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方才的古板,透出的全是一股生意人的精明:“既然你们能轻易让整个维也纳天翻地覆,那么你们也肯定能帮我取回我想要的那件东西!”
几乎是不容荆楚锋插嘴,辛德勒.奥斯曼以一种与他的年龄全不相衬的敏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古旧的钢笔,在荆楚锋推到自己面前的纸条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个地址:“去这个地方找我,晚上九点!”
晒笑着看着辛德勒.奥斯曼将那张纸条推回到自己面前,荆楚锋抬手指了指餐厅紧闭的大门:“干嘛不让你的那些孩子们干这个?或者……您的手下,应该不缺乏这类型的人才?”
狡佶地微笑着,辛德勒.奥斯曼看上去就像是只已经抓到了小鸡的老狐狸:“就像是您需要在暗中解决某些麻烦一样,我也不希望我的某些麻烦,暴露在太多人的面前。”
彬彬有礼地朝着荆楚锋点了点头,辛德勒.奥斯曼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朝着站在餐厅门口的马凡扬声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的孩子们把车开到门口?当然,如果您不介意送一位老人回家的话,您也可以临时充任我的司机?”
将桌上的小纸条点燃后扔到了自己面前的空盘子里,荆楚锋一边示意马凡离开餐厅,一边利落地站起了身子:“那么……我很期待晚上九点的见面,辛德勒.奥斯曼先生!”
话音刚落,从餐厅大门处跌撞而入的两名保镖,顿时让辛德勒.奥斯曼惊讶地叫道:“我的……老天!我的孩子们,你们方才……被重型卡车碾过了么?”
鼻青脸肿,外带连胳膊都扭曲成了个奇怪角度的保镖显得很是硬气。虽说在外型上看来,这两名保镖刚刚经历了一次类似于殴打般的袭击,但从他们那充满了怒火的眼睛里看来,他们显然对这场偷袭般的较量并不服气。
不约而同地,两名保镖狠狠地将扭曲着的胳膊撞到了餐厅大门那坚实的门框上。
伴随着领人牙刷的骨骼摩擦声,被拧脱臼的胳膊迅速归附了原位。
几乎是在胳膊刚刚归附原位的瞬间,两名大张着嘴巴的保镖迅速伸手捏住了自己的下额,在清脆的骨骼碰击声中,让已经脱位许久的下巴回归到了原来的地方。
合掌将被打歪的鼻梁扭到了正确的位置上,其中一名保镖很有些汗颜地朝着辛德勒.奥斯曼开口说道:“对不起,辛德勒.奥斯曼先生!我们……”
抬起提在手中的雨伞,辛德勒.奥斯曼一边制止了那名保镖的话语,一边扭头看了看荆楚锋:“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和你的属下,帮我完成那件事的原因!我的孩子们都是不错的保镖,但是……”
微笑着将手中的银质餐叉揉成了不规则的一团银疙瘩,荆楚锋轻轻将那个不规则的银疙瘩扔到了自己面前的空盘子里,像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就像是用餐叉来当自卫武器,这的确不是个应有的选择?”
当辛德勒.奥斯曼从他那辆造型夸张的私人定制型保时捷跑车中钻出来时,荆楚锋险些没能忍住自己放声狂笑的yù_wàng!
对以非富即贵的高端消费人群来说,一辆纯手工制造的名牌汽车,无意是某种身份的彰显,甚至是某个生活层面的必须用品。
于是在保时捷、奔驰等国际知名品牌推出了个性化车辆订制计划时,除了那些喜好标新立异的年青新贵、还有那些刚刚跻身上流社会生活圈子的暴发户之外,几乎每一个习惯了中规中矩生活的老派上流社会人士,都从心底里摒弃、厌恶这种很有些哗众取宠味道的车辆。
尤其是对于辛德勒.奥斯曼这样属于绝对老派人物典范的人说来,开着这样的一辆跑车招摇过市,无异于是在宫廷舞会上穿着比基尼泳装出现,绝对具有震撼和轰动效应。
强忍着心头的笑意,荆楚锋颇有礼貌地走到了辛德勒.奥斯曼身边,朝着穿着一身古板西装的辛德勒.奥斯曼伸出了右手:“看来您不仅仅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银行家,更是一位懂得欣赏新生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