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河想解释什么,但一切都太迟了,只得凌空闪躲的同时将众人甩进小湖之中,尔后幻化出溟龙本体召唤所统御的所有九幽溟泉,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招架而已,火势铺天盖地、狠辣无比逼迫地外缘之水悉数蒸腾挥发。
看不见冥炎本体何在,但他又仿佛在每一个地方,全方位无死角焚烧着栖凤山每一个角落,远远视之简直如同火山迸发般蔚为壮观。
且说夜雪倾尽元神之力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此刻的她完全置身火海之中而无力挣扎。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双目噙泪颇多自责,想来这是要辜负姐姐所托了;尔后她想到了昆仑西麓的怪鸟,看来所托同样食言了。夜雪微微一笑暗自摇头,她已经没有了在烈焰煎熬下痛苦翻滚的力量了,在其无力躺倒之际,余光洒向腕口的乌黑镯子。
只见这只乌黑镯子竟然在烈焰中逐渐融化,正待夜雪愧疚感逐渐升起——所托未达成还得毁了这个镯子。突然看到消融掉的乌黑色金属中竟然包着一圈火红色温润如玉的物体,火焰中红色带凸节的红镯子如同燃烧着了一般发出璀璨鲜艳的红光,继而红光如同红色绸缎一般四散飘荡开来,虽然炫彩迷人,但夜雪已经难以看到这些美好的色泽了!烈火灼烧下她的皮肤开始变黑、龟裂,鲜血刚一流出便被烈焰凝固,她只得沉沉地闭上双目,以减弱烈火对双眼的刺痛。
眼睛刚一闭上,心中的苦难、信念、亲情、不甘、向往、憧憬便齐刷刷充实进来,憋得夜雪不住地张开嘴大口呼吸,可呼进去的灼热空气却又进一步炙烤这些思想,使其在心中愈加明显、愈加清晰,可愈加清晰的苦难、信念、亲情、不甘、向往、憧憬又进一步憋闷她的胸腔,逼迫她更加迅速的大口呼吸。如此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让她觉得自己要被从外到内、从内到外完全烤熟。
皮肤的裂口蔓延到肌肉,血管在烈火中渐渐焦黑,龟裂开始蔓延全身,甚至通过声音可以听到体内脏器开裂焦灼的情形。死亡变成一件异常清晰的事情,甚至会让人知道会在何时离开,但刚一清晰却又变得逐渐模糊,逐渐对何时离去全无概念。
就在模糊进行到临界点的时候,残存的神识被身旁的呼喊、推搡叫醒,夜雪听不清楚对方喊的什么,即便这些喊声如同在耳内打雷一般,但就是怎么也听不清楚。这让她无比着急,尝试了数次后呲啦一声睁开几近消融的眼皮,她笑了,她对着映入眼帘的小雀笑了起来,余光中红色火焰彩带将她们团团围住,她想推开小雀让她快走,但消失的身体机能对她的想法无动于衷。无可奈何地焦急,无法出声的呼喊,无法抬起的手臂,甚至无法流出的眼泪,夜雪想自嘲下此刻自己的笨拙,却发现甚至连摇摇头的力气也没有,只得哑然一笑,却不知道自己焦枯的面容根本没有将心中的笑容绽放。
“冥炎!你这样做会将整个栖凤山生灵涂炭化为灰烬的!对得起以苍生为己任的公主吗?”
冥炎并不理会溟河此刻的焦躁之情,只是一味的发狠,直到夜雪腕间红色光绸纷纷游走向巨鸟背后空洞,溟河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一触目惊心的伤痕,同时也明白冥炎眼中杀机的原因所在——从伤痕大小、形状看,此致命伤与刚才自己击穿冥炎所用的光球一致无二!
“溟炎,不是我溟河忌惮于你,更不是怜惜你此刻的燃烧身体舍命攻击,只是此时事关公主,我必须要说明一下!”
冥炎闻言后稍有停顿,但眼神中仍旧写满了不信任,只因此事在他心中分量极重,所以他愿意给溟河一个解释的机会,溟河倒也识趣,如同有些理亏状快速进言:
“你应该知道这光球并非我九幽黄泉所有,况且此珠已经被九尾灵狐一族的孤女收去,想必你已经看出来这颗珠子便是狐族秘宝慧灵珠吧。你先前问我是否参与灵蛇一族对灵狐一族的屠戮,我还是那句话,本座及座下堑途也是此事的受害者!”
溟河难得的言辞恳切,冥炎嘴上不知可否,但内心深处还是信任其言语的,只是经历了这些后他不愿再轻信别人,除非拿出更有力的说明!
“堑途与灵蛇族战将影魅乃生死之交,曾被其游说相助,但从未言明灭族之事!而你却绝不应允他的助战请求!没错,一开始我是想趁此机会分化你的势力,但现在再想起此事,我只会取笑你沽名钓誉而失去这么好的兄弟!”
冥炎目光严厉直直逼视溟河,看得出来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溟河微微一笑也不再过于刺激于他,接着说道:
“我们相助了灵蛇一族,但堑途在狐族灭族一事上与影魅闹掰,我等便在中途离去,数月后在南疆‘落影潭’从一个狼身雁羽悍将手中取巧救下炎炎一息的影魅,以及他怀中的狐族秘宝‘慧灵珠’可公主陨落在前,我正是因这个原因才遍访南疆而意外得珠在后!”
溟河虽然对夺妻之恨耿耿于怀,更为公主身死一事愤恨交加,但当他真正看到这处致命伤时他察觉到了这起悲剧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虽说并未因此对冥炎有所改观,但至少可以感同身受他的苦楚。不过杀意凛冽中的冥炎似乎根本不领他这份情。
“既然早就得到这颗慧灵珠,为何先前每每交手却并不见你有所运用?莫不是此刻人赃俱获而故意伪饰狡辩?”
溟河闻言哂然笑之,再次将神态恢复到倨傲不屑之状,全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