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张波没有搞清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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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姬见张波这几日茶饭不思,非常心疼。灶台上的肉羹热了又热,却始终没能端去给张波享用。
她的张公子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发呆,闷闷不乐。
蕊姬把肉羹取出来,吹吹被烫红的小手,犹豫片刻,还是用纱笼罩住瓷碗,转身准备茶具,开始在火上煎煮今年新摘的雀舌茶。
这是张波平日最喜欢的,因为量少,蕊姬自己都不舍得尝尝。现在为了讨公子欢心,她只好使出这件法宝。
一会儿功夫,蕊姬端着茶,轻步来到书房。
“公子,请吃茶。”
“哦,好香啊,”张波闻言抬头,问蕊姬:“是雀舌?”
蕊姬将茶盅捧到张波面前,顽皮的吐吐舌头:“嗯,妾看公子这几日不开心,特地煎了此茶,让您放松一下。”
张波歉疚的说道:“实在对不住,蕊乖儿。我这几天为公事烦恼,害的你也一起担心。”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蕊姬赶忙摆手:“都怪妾没服侍好公子,不能为公子分忧。”
张波大感宽慰,幸好还有这么一位温柔娇美的玉人陪在他身边,使自己不至于完全孤苦伶仃。
他伸出虎臂,将蕊姬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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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马寺回来的第十日,也就是李铎给单廷宪定下的最后期限那天,宫中来人传旨,召张波入宫觐见。
张波随内宫监来到太子御前,发现何光华吴凌等人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李铎见到张波进来问安,略略点头,吩咐道:“好吧,人到齐了。单侍郎,你说说调查的情况。”
张波见李铎丝毫不解释为何这几日不见自己,心中有些不痛快,同时也因为不知道单廷宪究竟调查出什么,而感到惶惶不安。
只听单廷宪回禀道:“启奏殿下,微臣这几日四处寻访,略微有些收获。白马寺中的那些刺客,所使用的兵器都是江湖中惯用的普通货色,并未有何特殊之处。但是,在其中领头的人身上,臣发现了一种暗器。”
说着,他命侍卫呈上一个木盘。只见那盘中盛放着一架小巧别致的微型弓弩,旁边还摆着几支短箭。
李铎仔细观瞧半天,问单廷宪:“这说明什么问题?”
单廷宪答道:“殿下,微臣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兵器,于是通过江湖上的朋友四处打听,最终才了解到,这个弓弩出自蜀中的一个门派——南宫世家。南宫家族善使暗器,精于粹毒炼毒之术,由于其行事低调,又偏处西南一隅,所以鲜有闻名。”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南宫家的人?”李铎疑惑道:“本宫从未与其有过瓜葛,他们究竟受何人指使,又为什么要谋害本宫呢?”
单廷宪不慌不忙的回答:“殿下,据微臣勘察现场得出的分析,刺客所针对的目标并非殿下,而是另有其人。”
张波一直暗自糊涂,为何单廷宪的调查没有提北衙明鉴司,而是指向了蜀中的南宫家,此时听他又说的目标另有其人,不禁心中一惊。
“另有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铎面沉似水,冷冷问道。
单廷宪继续介绍调查结果:“十四名刺客,当时全部埋伏在远离殿下所在禅堂的地方,等到了尘长老和吴大人离开后,便纷纷隐蔽追随而去。当了尘长老刚刚进入藏经阁,刺客们便突然对吴大人发起进攻。幸好大人反应迅速,及时避开偷袭的毒药暗箭,又依托身后的殿阁防守,才保住性命。”
李铎闻言冷笑:“哦,原来是这样,吴爱卿,看来是有人想要你的性命啊。”
此时张波感觉背后冷汗直冒,微微垂下头,不敢对视李铎的目光。
吴凌在旁边躬身回答:“殿下,臣在北衙明鉴司的时候,曾经得罪过不少大唐的敌人,遭人报复也并非头一回。只是这次连累殿下受惊,还请您恕罪。”
单廷宪接口道:“吴大人,你莫要过早下结论,是不是你当初的仇家,还不一定。”
太子听单廷宪这么说,饶有兴趣的问他:“依你看,幕后真凶已经锁定了?”
单廷宪没有回答李铎这个问题,而是转身面向张波,问道:“詹事大人,请问你认识南宫羽屏吗?”
张波被他问的一愣,硬着头皮答道:“认识,他和我曾经都在四川神箭门学过艺,算是师兄弟吧。”
“算是师兄弟?”单廷宪哂笑说:“据卑职所知,你二人亲如兄弟,南宫羽屏还曾在你剑阁老家住过半年,拜你母亲为干娘!”
见张波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太子李铎冷冷问道:“单侍郎,这南宫羽屏是何许人也?南宫世家的吗?”
单廷宪干脆回答:“殿下,正是如此。此人是南宫世家现任家主的长子,也是此番暗杀行动,最大的嫌疑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