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虽然并不算位高权重,但却肩负着各军各营往来联络的任务。
再加上前面那几位要员,全都是负责出谋划策的文官和掌控主力部队的武将,他们的突然死亡,立时便让武威军和屯卫军陷入“群龙无首、通信失灵”的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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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印也在初九班的刺杀名单上。
当那位身为同乡、陪伴自己长达五年的小文书,操着蓝汪汪的匕首,冲向自己时,蒯印展示出一直深藏不露的武功,几个照面便将其制服。
可是还没等审问,小文书便咬破藏在口中的毒囊,自尽身亡了。
不久,军内陆续发生刺杀案件的消息,纷纷传到上柱国府中,左武威军被神策军逼退的噩耗也同时传送过来。
何光华知道事有蹊跷,也立时察觉出情况不妙。
如此下去,一旦左武威军全面败退,丢掉明德门和安化门的控制权,自己和李铎就将被困在帝都城内!
他当机立断,命令蒯印率领亲兵,保护他一家老小和李铎速速离城,避往城外的武威军大营。
幸好全府上下早已经有所准备,指令一下,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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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队伍匆匆忙忙穿过冷清绝迹的长安大街,快速赶到帝都南边的明德门,正要往前穿城而出时,突然听到半空中“嗖”的一声,走在最前面的一名何府卫兵立即中箭落马。
众人大惊失色,齐齐抬头观瞧。只见城门楼上站着一位红衣将军,手持铁胎弓,背插雁翎箭,威风凛凛的挡住去路。
要知道,此时队伍距离城门口尚有三百多步,完全超出普通弓箭手的最大射程。而对方竟然在这么远的地方,直接命中正在快速移动中的骑兵,可见这张弓有多么可怕。
何光华躲在靠后的地方,唯恐被对面的箭手射杀,而蒯印则赶紧催马上前探看。
待他看清对面城楼上那名神箭手后,故作从容的嘻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右神策军的掌令官——张波大人。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波也微微一笑:“蒯大人,你好。先纠正一下,本官现在是羽林中郎将,右神策军代将军。”
“哦——失敬失敬,恭喜恭喜!”蒯印拱手道。
“这也是托上柱国和蒯大人的福,才使本官能升的这么快!”说着,张波轻轻松松的将铁胎弓搭箭拉开,瞄准蒯印:“蒯大人,废话不多说,现在明德门已经重新回到我右神策军手中,请你们的人立即退回府里。奉陛下圣旨,帝都全城戒严啦。”
蒯印一边在心里掂量着能否格挡张波这一箭,一边眼珠子四下打量。此时他并未看见其余右神策军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在下若是非要出城呢?”蒯印试探道。
张波拉弓的手没有丝毫抖动,稳定的像是石雕铁铸一般:“那你就尽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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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波也是在虚张声势。
左武威军因为主将被杀,迅速溃退。一片慌乱之中,居然连城门都没管,就径自撤出城外,向右武威军靠拢。
右神策军按区域逐一清查驱赶城内武威军,同时还得分兵守护各衙门以及贵族府邸,所以向城门这边推进的速度,与逃命的武威军相比,就显得慢了很多。
张波在指挥部队推进的途中,忽然接到消息说:何府上下正准备出门南逃。
他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就立即命令副将留下来集结队伍,他先一步赶到最近的明德门拦截对方,其余的人马待收拢完毕后,尽快赶来增援。
此时,张波一人一弓,守在明德门城楼上,面对着上千名何府的亲兵护卫和家眷奴仆,脸上毫无惧色。
他只是担心如果对方不要命的以齐往前冲,自己恐怕会阻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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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印盯着面容坚定的张波,思索犹豫片刻,还是决心试险。他一挥手,喊了句:“给我冲!”同时向后飞离鞍桥,跃下马来,防范张波给他一箭。
前排的十几名骑兵听闻命令,赶紧催马起步。可还没等他们把马跑起来,就只听半空中嗖嗖声不断。
城楼上的张波好似变戏法一样,连珠箭发,眨眼工夫,就把这十几名骑兵全部射翻。
跑的最远的一个骑兵,也只不过才奔出三十步左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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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身下马的蒯印才刚站稳,就见到众手下横尸在地,不禁微微一愣。转眼间,张波的弓又重新瞄上了他。
眼见如此神技,包括蒯印在内的所有何府亲兵,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引起对方的注意,招来可怕打击。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城门外和街道上,同时响起大批军队迅速行进的脚步声。
原来,一直等候在城外的右武威军此时奉命前来接应何光华,而驰援张波的右神策军也恰巧及时赶到此地。两边的大军在明德门内大街狭路相逢,正好将何府车队夹在中间。
进入城门的右武威军投鼠忌器,停在原地不敢再进一步行动。何府的人也不敢向武威军靠拢,担心受到城楼上的张波和身后神策军的前后夹击。
张波也兀自担心,因为已经有武威军战士沿着城门两旁的楼梯冲上来,渐渐靠近他。
而远处的神策军也因为没得到张波的明确指令,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几方人马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定在当场,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