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容更甚了,语气中颇为得意:“是不是很惊讶哀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姜晏微微挑眉不语,等待太后给出的解释。
太后更加得意了,松开扼住她下巴的手随意拂袖,回到贵妃榻上半倚靠。
“哀家嫁入皇宫前曾是东洲的公主,自从北朝吞没了哀家的故国,哀家便只能一心一意的去学习北朝这些条条框框的又无趣的规矩了呢。”
“这些规矩哀家日日夜夜的学,一睁开眼就要顶着碗不断的训练着步伐,一闭眼便是女子的三从四德…”
姜晏没心思听她的这些历史,状似不经意的打断了太后的话:“太后娘娘在宫中久住自然是对宫中的礼仪熟知,家父从小就严格对待臣女,希望臣女能更加的优秀,所以对宫中的记忆熟知并不奇怪。”
太后见她故意打断了自己的话倒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么?不是故意学的么?”
姜晏拢了拢耳边垂落的发丝反问道:“为何要故意学?虽然学了宫中的礼仪好处是挺多的,只是以姜氏如今的权势地位还需要故意学吗?”
太后闻言面色忽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上头的茶杯都为之一振:“你说什么?你胆敢这般嚣张的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姜晏立刻跪下来低着头,看起来做足了害怕的模样,实际上是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说道:“太后娘娘恕罪,臣女方才还以为娘娘是在同臣女开玩笑,臣女本想逗娘娘开心,谁知弄巧成拙,还望娘娘宽宏大量绕过臣女!”
大殿上陡然陷入一片沉默,太后一双懒散的眸子已经逐渐转为锐利,紧紧盯着下头看似害怕畏惧的女子,若有所思。
这个姜氏之女倒是提醒了她,如今朝中就属赫氏和姜氏的权力最大,当初赫氏那老家伙扳倒她的时候姜氏也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如今这两个家族竟然要联姻了,看样子会越来越强悍,到时候皇帝的帝位可真要岌岌可危了。
“哀家自然不会怪你,地上凉,你又身子刚恢复,快快请起莫要着凉。”
姜晏不露痕迹的笑了笑,起身后面色委屈的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宽宏大量,否则臣女倒真是没法儿洗清自己了。”
太后笑容更加冷了,开始新的一轮的阴阳怪气:“郡主同北皇后比起来倒是有过之而不及呢。”
姜晏笑容微沉:“臣女怎敢同皇后娘娘比较,娘娘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臣女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女儿罢了。”
“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胆子小的让哀家没法儿说。”
太后狠狠的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方才被北皇后努力按摩过的地方,继续说道:“当初毅然决然嫁给皇帝的胆子哀家倒是还想再见识见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见识不到。”
姜晏沉默不语,她怎么觉得北皇后的胆量比太后说的还要大上不少,都敢密谋杀掉一国公主了,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