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灵魂来到了因果碟?亡灵之神不解的思索着,希冀着能找到答案,为什么灵魂会找到这片无返之地?
奥犹朵拉看见默多克仍然在审判的状态,亡灵之神趁机模仿成一个辩护者,询问着不解的东西,因为这个状态的默多克只会不加过滤的回答所有的提问。
“只有灵魂的重量?”奥犹朵拉问。
“只有灵魂。”
灵与肉二元分离了。奥犹朵拉默默的说。
“男人和女人,有什么特征?”
默多克沉默了,通天的天秤猛烈的上下摇摆。
“年老的,衰弱的,残疾的,目盲的,拿不起武器的,怀不上小孩的。”
“灵在玉碟,肉呢?”
“感受不到。”
“在任何地方都感受不到?”
默多克直直的摔倒在玉碟上,他腰杆笔挺,双手伸张,从他身上喷发出的巨大天秤也轰然而无声的坍下。
公正之神的天秤在万界称重,寻找分离出来的肉遗留在了哪里。
“喂!喂喂!”奥犹朵拉叫不醒对公正极端偏执的默多克,“喂喂喂!不找了,不找了,当我没有问。”
亡灵之神还能感觉得默多克的神力,公正之神的天秤仍在万界称量着万物。
“你是不是睡着了?”奥犹朵拉拿起黑蛇沃尔西蜕下皮,在手中搓成一个竖棒,用尖尖的那头戳默多克的耳朵,“你不会是睡着了,我觉得你死了,一个神死了!骨头在上,虽然生命体衰亡之后都是倒下,但从来没有哪个神因为倒下而死啊。”
奥犹朵拉交换了蛇皮棒的一头,用粗的那一方打着默多克的脑袋,“还不醒来?还不叫痛?那我在用力些。”
黑蛇沃尔西理解奥犹朵拉的想法,放松了尾巴,奥犹朵拉拿着黑色的尾巴在默多克背上鞭打,“该死,该死,你现在不该死,醒来。我从来没得到过神的骨肉和圣灵,我万分想得到,但我不想要你的。醒来,醒来,醒来。”
黑蛇沃尔西服从奥犹朵拉的命令,但也有自己的意愿——因为被赋予了名字——它抽开了自己尾巴,重新盘踞起来,把之前被奥犹朵拉抓住的尾尖高高竖起。
和被鞭打的默多克相比,黑蛇感觉自己更痛一些。
“哦——我找到了——”倒在玉碟上的公正之神在说话。
“都说了不找了。”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凝望太远看不到近处,站得太高看不到脚下,我找到了肉,在——”
奥犹朵拉不由分说,抓起了默多克,亡灵之神用能遗忘过往的嘴唇猛烈的亲吻公正之神的两只手,默多克的双手不在发出神光。
公正之神呆呆的看着奥犹朵拉,像是第一次见。
“默多克,不要找了。”
“在格莱姆迦德。”公正之神没有情感的回答。
好好好,显而易见,在我的宫殿。奥犹朵拉敷衍着自己的思考,对对对,不管是不是,你说是就是。
默多克颤颤巍巍的站着,如果不是奥犹朵拉一直扶着,这位代表公正的神可能虚弱到要像黑蛇沃尔西一样终身用肚子行走。
公正之神消耗了太多的神力,因此有些神志不清,两个眼睛清白、明亮又无辜,像在人间自从出生时父母就一直帮忙挡着风雨的孩子。
没有神威的眼睛可爱到令人心疼,默多克目不转睛的盯着奥犹朵拉,当眼神中没有了对一切都要盘根问底的固执,公正之神的眼睛柔美又温柔,像男人难得的克制,像女人终于鼓气的勇气。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默多克说。
“当然不是第一次。”奥犹朵拉被直视得有些害羞,“你对于罪恶,巴不得罪恶永生,审判罪恶一万遍。”
“你的眼睛怎么这样?”默多克踱着步,站到奥犹朵拉面前,双手捧起亡灵之神的脸。
“别主动碰我。”
来不及了,默多克端着奥犹朵拉的脸仔仔细细的欣赏着亡灵之神蛇一样的棕色的眼睛。
默多克的双手迅速的干瘪,枯萎,成白骨,又在神力下迅速的长肉,生皮,变成完整的手。
亡灵之神退了几步,奥犹朵拉摆脱了默多克施加在脸上的拥抱,奥犹朵拉感觉默多克的肉还附着在脸上,还看见那双手正在重新长好。
“痛不?”奥犹朵拉重新拿出了黑片,紧紧的箍在脑后。
“你干嘛要遮挡你的眼睛?”
“为什么不遮挡眼睛?为了让你再嘲弄我一次?”
“嘲弄?有人笑话你的眼睛?它是这么迷人,这么美。”
亡灵之神多此一举一样扯下黑片,和默多克额头碰着额头,“我说,你是不是失忆了?”
“我失忆了?”默多克不可思议的问,“不可能,我刚才见到你时,就知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
果然失忆了,奥犹朵拉踢开了蛇皮做的棍子。
默多克看着空心又坚韧的棍子,看得奥犹朵拉心里发瘆。
“不可能失忆,看到这根棍子,我还能记得背上的疼痛。”
“痛?那是因为你刚才跌了一跤,后仰着倒下去。”
“可我记得你是这样——”默多克做了一个抓起的动作,“你是这样把我抓起来的。我应该是向前跌倒的。”
“不,你记错了。”
“哦,那我一定是失忆了,刚才那一下一定是摔得太厉害。”
“对,就是这样。”奥犹朵拉看着默多克一点猜疑都没有的眼睛说谎,感觉内心愧疚。
“手呢?怎么样了。”亡灵之神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