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埃拉在亡灵之神奥犹朵拉的怂恿下喝下了蜜酒,大醉之后,感性冲破了理性。
埃拉的理性是一条深入大地的沟壑,以及一张织满天宫的密网。
任何浪漫的思潮,突发奇想,还有多不胜数的潜意识都在理性的评判中被否定,混沌的思路在头脑中打转,碰撞,敲得埃拉头疼。
在判断了无数洪流样的想法后,无数的思考只让主神埃拉做出了一个决定,别动,都别动!即便当创世之后,埃拉无比想用行动做出些意义。
可是蜜酒不一样,蜜酒可以让感性长出翅膀,感性不用在劳足去上下沟壑,去碰撞密网,它们纷纷飞到了思维的终点。
万幸的是,埃拉的理性宽度极广,深度极深,无用的思潮无法到达彼岸。主神埃拉的思路越渐清晰,一道道命令在下达,曾经一片混沌的头脑中开始建立了秩序。
上神下达命令,因果碟做出预判,人间承受结果,自下而上诞生的主神埃拉在一口蜜酒之后,给人间带来了自上而下的灾难——活着本身就是灾难。
“活着本身就是灾难?”默多克非常不认可奥犹朵拉的观点,“据我所知,他们拥有了最趋近于神的外貌,他们在生存中寻找着意义,还有一部分人,甚至开始了渴望——”
“你想说什么?渴望智慧?”
“对。”
“这是最大的灾难,埃拉其实都预见到,人类不该有智慧。”
“不可能,有智慧才能——”默多克一下语塞,公正之神想不出有智慧能有什么好处。
“生存够累了,默多克,对他们而言,生存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如果再有智慧,他们会思考这样的劳苦是为了什么,于是,他们有了超出能力范围的意识,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你猜他们会干什么?”
“我只是公正之神。”默多克不愿意承认自己不知道。
“会抑郁,会痛苦,会自杀,有些会沉默,会逃避,还有的会在绝望中过完一生。你看看,智慧的恶果。”
“那你,那——”
“你是想问,那我为什么要怂恿埃拉喝下蜜酒?”
默多克沉默。
“其实,埃拉早就被这种奇异的香气吸引,埃拉不是在随着六花的开放出生,这位主神是在寻找这种香气的来源时不小心撑开了花瓣,那时候,埃拉的酒量不大,仅仅是闻到这个香气,亲爱的——你怎么称呼埃拉的?亲爱的主神就在迷醉中创造了六神。之后,埃拉仍想喝这个酒,但是直觉告诉了埃拉,这个很危险,其余五位主神也希望埃拉喝下,但是不敢开口,所以我说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提,埃拉也会这么做,故意摔进酒坛都要去把蜜酒喝了,只有主神——对吧,你把埃拉称为主神,只有主神的思维活跃,神殿的众神才会听到埃拉的命令。”
“然后让凡人承担因果。”默多克说。
“对,但是你不要去评判,这一点我站埃拉,埃拉必须这么做,你拿上天秤之后你本人也没有停止过审判。”
“那是我的职责。”
“这也是埃拉的职责。懂了吗?默多克,一旦拥有了某种力量,就必须去使用,一旦担任了某个角色,就必须继续扮演,否则好不容易拥有的秩序又会混沌一片,你应该最受不了混沌吧。”
“你不该提醒,提醒蜜酒的事。”默多克在想,不提醒的话,可能主神的思绪会晚一点活跃,还有可能主神会找到另外的方法创造天城的秩序。
“看吧,一旦出了问题,你们都要把错误的原由推向我,这是不可逆的事情,我是谁,默多克,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是亡灵之神,亡灵,听听着称呼,我从生命的终点而来,我不用从蜜酒中得到意识。”
公正之神没有听懂奥犹朵拉的话。
“你们从奔向结果,我从终点回到,懂了吗?在从新生到死亡这一条路径上,这一条看似一样的道路,我们的方向不同,你们为了得到某种结果,选择了出发,我因为这种结果,回到了。”
亡灵之神奥犹朵拉在因果碟上点了两点,用一条看不见的直线把这两点相连,“一个不太准确的比喻,我和你们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向着死亡出发,一个为了出生死亡。”
默多克明白了一些事,虽然思维没有贯通,但是公正之神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思维方式在冲击着自己固有的定式。
“改变不了。”奥犹朵拉嬉笑着说。
“所以——”默多克有点想拒绝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主神埃拉命令我来到这块因果碟上,是因为最后那杯蜜酒的作用。”
“完全正确。但是和我说的不是一会事,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么,现在主神埃拉的酒意消散了,主神让我来这是为了什么。”
突然间,一道黑影拔出因果碟,高高的耸立,奥犹朵拉站在黑蛇帕里斯的蛇头,高大凌然的望着默多克。
黑色盘起了身躯,低下了头,奥犹朵拉抓起默多克的头发,眼睛像要把默多克整个吞噬一样凶猛,亡灵之神吐着和黑夜一样分叉的舌头在说“我亲爱的公正之神,你终于问到了重点,你终于明白了你站在因果碟上歪歪唧唧一直不行动的原因,没有埃拉的命令,你就没有了思考?公正之神?你可是神!”
“你是说——”
“对!就这个意思,以你的智力,埃拉那点花招不是计谋,埃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