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撇撇嘴,道:“辟什么谣?谁还能不知道那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双手插腰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村里的老少妇孺谁没听见她的大嗓门?辟谣,掩耳盗铃还差不多。我可是听说了,就是你上回去县城,跟大壮兄弟去的那回,何大叔也去县城了。村头鸭蛋哥说他看到何大叔跟中人一起在酒馆吃酒,后来垂头丧气的出来。我看,肯定他们是动了什么歪心,没有动成,这才又来找你道歉的。”
二妞虽然爱打听小道消息,可是她耳朵松嘴严,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啥事听得,啥事听不得,她还是知道的。像何大娘这种,嘴上没个把门的,还容易被人挑拨的,心里又藏着点子歪心思的,她是最瞧不起的。
珍儿听二妞这么说也茅塞顿开,她说怎么都过了两天,村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何大娘才想起来跟她道歉辟谣呢。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家想清楚了,现在看来,可能里面真的还另有隐情。
叶白芷也听的直撇嘴,“他们怎么这样啊,败坏了珍儿的名声,还舍不得扔了好事,真是笑死人了。”
最近叶白芷很受名声所累。常珊跟叶石斜虽然被赶出叶家了,也从叶氏族谱除了名,可是外面还是在传叶白芷害的常珊小产,本来有很多人想来提亲的,这样一来就没人敢来了。
毛氏急孙氏愁的,她们最近都掬着叶白芷不让她出门。这要不是珍儿离叶家近,毛氏连珍儿这儿都不让她来的。
珍儿见叶白芷暗淡无光的脸,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查明真相,还叶白芷一个清白。
晌午吃了饭,叶白芷他们仨都回自家休息了。下晌等太阳弱些了,还得赶来种草莓苗。
珍儿哄着虎子睡着了,又抽了张纸出来把要做的事情都记下来了,忍不住困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方海给猪圈清理了一遍,又从堰塘里挑了水把猪圈清了清,从窗户那儿看到珍儿趴在桌子上,也没进堂屋,去靠近大门口的茅草屋歇晌去了。
珍儿家新盖的茅草屋,一间在前院靠近大门口,一间在后院。靠后墙的位置。这样一前一后都有人住有人看守着,前面的家禽跟后面的庄稼都有了保障。
现在后院里啥也没有,几亩地也才种下去。连苗都没出,没啥好看的,方海就先住在前院照看着家禽。
下晌未时三刻,叶路远、叶白芷就赶来了。珍儿也早就跟方海在后院地里了。
等了一会儿,二妞才姗姗来迟。可能是小跑过来的。脸上红扑扑的,就是神情有些晦暗,看着怏怏的。
珍儿看了叶白芷一眼,见她也是一脸迷惑。她们都不知道晌午走的时候二妞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这一个晌午的时间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叶白芷瞅了个空蹭到珍儿旁边,小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咱这草莓苗惹的祸?”
珍儿想了想,也凑到叶白芷耳边,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二妞为了帮咱隐瞒草莓苗的事。跟家里吵架了?”
叶白芷啧啧嘴,道:“我看有可能。”
听她这么说,珍儿心里有些愧疚,她这本来是想带着二妞一起挣些钱的,可别到时候银子没挣到却让她跟家里的关系坏了。
二妞家四姐妹。除了她大姐以外,她跟三妞、四妞的嫁妆担子都压在她身上。珍儿也是心疼她每天这么辛苦,才想着这草莓的银子本来就算是意外得的,而且二妞姐妹们也帮了她不少忙,就想拉拔她一把,带着她一起种草莓的。
“他们不知道草莓的事儿,你们别在这儿瞎猜,跟你们没关系。”二妞冷清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珍儿跟叶白芷回头一看,就见她认真的在分幼苗,要不是她脸色太难看,她们都以为刚刚是她们幻听了呢。
背后说人是非,还让人从背后逮着了,怎么说都有些难堪。
珍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叶白芷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
“二妞,到底啥事儿啊?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你就说说呗。” 叶白芷跟二妞俩个,永远都不怕对方生气,问话也都直来直去的。要是平时,珍儿当她们玩闹也就算了,今儿二妞明显气的狠了,珍儿怕她生气,轻轻拍了叶白芷一下,示意她注意一下,别再拔老虎毛了。
叶白芷抖了抖眉毛,继续着手边的事。
“我姐跟杏花、叶娘子还有莲婶她们混到一起了。”
苗已经挖满了一小竹筐,珍儿站起来正准备叫地里的方海过来提苗,突然听到二妞的声音,她疑惑的“啊”了声。
二妞气愤的扔了手里的小铲子,一不小心正好插在一棵苗上,那苗从茎上被斩断,苗头一下子断了掉在地上。
叶白芷一直看着那铲子,看到苗头掉了,禁不住痛呼一声,她的草莓苗哎……
叶路远跟方海都听到这边的动静了,都丢了手里的嬐犯水瓢,慌忙往这边跑。
“怎么啦?怎么啦?”叶路远关切的问道。
珍儿张大了嘴还没回过神来,二妞一脸气愤的侧着脸,叶白芷尴尬的笑笑,忙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叫你们来提苗的。”
叶路远听的松口气,示意后面跟来的方海把苗提走,对叶白芷说道:“你可动作快些,别老磨磨蹭蹭、一惊一乍的啊。”
叶白芷听的直点头,直到送走了叶路远他们,才叹口气,无所谓的对二妞道:“你姐跟杏花她们处的好就处的好呗,虽说咱们不待见她们,可也不能阻拦你姐交几个手帕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