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敬面色沉稳,直视着叶锦素,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晓叶锦素真实身份的李贵,甚至于莫奇,还有其他几兄弟,更是惊诧不已,更觉得这南麓太子是不是疯了?
其他王公大臣的小姐,少爷,更是将目光锁在叶锦素身上,不乏有羡慕嫉妒恨,各种的目光。
叶锦素始终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似乎独孤泓冽所言的并非是她。
“想必南麓太子知晓君无戏言,朕已然在半月之前下旨赐婚,如今,天下皆知,要是朕此刻更改圣旨,岂不是朝令夕改,这让朕日后有何颜面面对大乐的臣民?”上官敬冷视着独孤泓冽,沉声说道。
“皇上,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怎不能更改?”独孤泓冽早已料到上官敬会如此说,继而回道,“昭阳公主与南宫府结姻亲,而本太子娶叶府小姐,难道不是两国永结友好,喜上加喜之事?”
“南麓太子所言虽然不差,但,圣旨已下,怎能更改?”上官敬依旧的话语,显然,便是要放弃如今两国邦交。
“看来大乐皇上无意与南麓永结友好,那本太子自然不会强求,且先告辞。”独孤泓冽忿然起身,转身便走。
“皇兄。”此刻,一言不发的独孤飞燕低声唤道。
独孤泓冽止步,转眸,看向她,“你如今看到了,大乐皇上毫无友好之意,你我待在这里又有何意?”
“可是……”独孤飞燕眸光微低,犹豫道。
“皇上,此事其实并无回转余地,如今,虽然世人皆知南宫府与叶府联姻之事,但,只要叶府或者是南宫府有一方答应取消婚约一事,便能与南麓永结友好,此举,既能成为南麓国太子妃亦或是郡马,还能让大乐和南麓的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一道沉冷的声音响起,众人转眸,便看到华老爷跪在大殿中央说道。
“是啊,皇上,如今还未行大婚之礼,便是还未嫁入南宫府,便有回旋的余地,还望皇上为了大乐子民,三思啊!”一名皇亲国戚连忙上前附和道。
紧接着,便有着不约而同的声音,应道,“还望皇上三思。”而这些声音不乏出自于那些一直想要削弱四大世家的皇亲国戚,还有一些带着某种利益的大臣们。
上官敬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色,见独孤泓冽侧身立于大殿中央,独孤飞燕则是安静地立于独孤泓冽一侧,再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叶锦素,问道,“不知叶小姐意下如何?”
叶锦素不紧不慢地径自起身,离座,缓缓行至大殿中央,那一抹绣着雪梅的裙摆随着她聘婷的身姿,逶迤与红毯之上,仿若一副白雪红梅图,她神情淡然,更衬得她美艳清冷,她微微福身,跪下,“皇上,臣女自幼便心仪南宫霍綦,如今,又的圣恩,下旨赐婚,臣女深知皇恩浩荡,虽臣女如今还未嫁入南宫府,但,前夜南宫霍綦被人掳走,后来被一位神秘侠士所救,送回至叶府,那一夜,南宫霍綦一直与臣女同处一室,直至昨日,臣女才亲自将南宫霍綦送回南宫府,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而臣女如今虽与南宫霍綦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义,想来南麓太子应该不会娶一个名誉受损的女子为太子妃吧?”
叶锦素语气淡淡,似是诉说着旁人之事,却也让众人惊了一把,想着古训有云,像叶锦素这般与一名男子同处一室一夜,定然为不洁之人,亦是有损清白,按照大乐律例,此女子是一定要下嫁那名男子,如若那名男子不愿娶她,此女子便要受三十大板之刑,日后怕是也无人敢娶。
而叶锦素竟然公然说出,便知她的决定,宁可受三十大板之痛,毁去一世名声,亦不会嫁入南麓为太子妃。
叶云轩听着叶锦素的话,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抹绚烂地笑意,径自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季昀听着叶锦素的话,忍不住车抬眸看向她,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夫人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亦要嫁入南宫府?
齐莫亦是猜不透,而其他知晓叶锦素真实身份的几名兄弟亦是不知晓,相反李贵却是心思通透,能明白一二,但,看着夫人即便转世投胎,重生之后,亦是逃不过这宫闱的倾轧,活得还是这般的艰辛,顿时有些心疼。
上官敬听着叶锦素的话,眸光一暗,垂眸,注视着她,只见她淡扫蛾眉,薄唇微勾,白衣翩迁,冷艳孤傲,绝世独立与大殿之中,飘然出尘,风华绝代。
这样的美,这样的气质,让他又是一阵恍惚,似是忆起心中那抹倩影,亦是这般的气质,他的心猛然一揪,似是某些东西被轻轻地扯出,又或是沉下。
独孤泓冽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叶锦素,嘴角微勾,“世人皆知南宫大少爷昏睡十年,即便与叶小姐同处一室,亦是不会有任何不洁之事,而叶小姐亦是洁身自好之人,叶小姐所言的这夫妻之义未免太过牵强。”
“太子殿下,臣女虽知晓礼义廉耻,但,不论臣女是否与南宫霍綦有任何逾越之事,但,同处一室不假,依循大乐律例,臣女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下嫁南宫霍綦,另一个便是杖责三十,永不得嫁娶。”叶锦素抬眸,直视着独孤泓冽,眸光清冷。
“此言差矣,若真如叶小姐所言,那晚本太子亦是在叶小姐闺阁之中,如此说来,叶小姐亦是要嫁给本太子的。”独孤泓冽望向叶锦素,邪魅一笑。
此言一出,惊震四座,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向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