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内,一身墨色锦袍的男子,安然沉睡,窗外清风入内,吹动着纱帐,烛光摇曳,淡淡柔柔,只见那床榻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笑意,犹如一朵含苞绽放的雪莲,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叶锦素斜靠与软榻,采莲回屋,看着叶锦素面色疲惫,心疼不已,“大小姐,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无碍,不过有些头疼罢了。”叶锦素摆手道,“你去忙吧。”
“是,大小姐。”采莲虽然不知叶锦素为何会如此感伤,但,跟在她身边已有数月,比起昔日那个胆小怯懦的叶锦素,她更敬佩如今的叶锦素,垂首应道,便转身,将面盆端走,侧眸,偷瞄了一眼床榻上的男子,满腹疑惑地离开。
一阵清风拂过,屋门缓缓合起,叶锦素顿觉有些头晕,斜卧与软榻,不知不觉睡去。
床上的人忽然缓缓起身,下床,径自来到软榻上,一双凤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儿,伸手,动作极柔地按着她的两鬓,坐与软榻,让她躺在自己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暖阳般的笑意。
舞蝶迷香径,翩翩逐晚风,佳人卧怀中,低眉凝睡颜。
男子一身墨色锦袍,散落在软榻上,三千墨发如瀑布般随风飘散,只用一支碧玉簪轻轻挽起,俊美无俦的容貌,慵懒雅致的神情,魅惑迷人的浅笑,深情妩媚的凤眸,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的男子玉盖华致的姿容。
他如葱白的玉指轻轻地划过叶锦素鬓间的碎发,抚上她略带哀伤的面容,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食指轻轻划过那紧蹙的眉,试图熨平那一抹的忧伤。
他幽幽叹息,声音极轻,虚无缥缈,云袖挥起,将她揽入怀中,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垂眸凝视,似是要将她的容貌刻在眼中。
须臾间,门外传来响动,他不舍地将怀中的人儿轻柔地与软榻,缓缓起身,回到床榻上,盖好锦被,安然睡去,四周寂静无声,仿佛适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梦幻一般。
凤锦与凤秀和独孤飞燕僵持不下,好在凤秀灵机一动,用了迷雾散,挡住了独孤飞燕的视线,二人才得意脱身,便赶忙回来,见屋门紧闭,而采莲一人立于屋外,二人对视一眼,便上前看向采莲,“阁主如何了?”
“阁主有些头疼,此时怕是在歇息。”采莲想起刚才看见叶锦素的情景,忍不住地亦是一阵心疼。
“阁主怎会头疼,不行,我要进去看看。”凤秀想着便抬步要进去。
“凤秀,阁主许是适才动用了武功,如今,南宫大少爷在屋内,阁主怕是也歇息了,你这样闯进去,岂不是将阁主吵醒了?”凤锦连忙制止,劝慰道。
“嗯,说的也是。”凤秀这才恍然,连忙应道,看向凤锦,“凤锦,没有你在身旁,我总是会冲动。”
“就知道你这冲动的毛病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凤锦嗔了凤秀一眼,便看向采莲,“你因何这种表情?”
“不过是刚才看见那南宫大少爷,心生感叹而已。”采莲想着那南宫大少爷昏睡十年,看那姿容,如若不是这十年,如今怕已经是大乐的神话。
“是啊,适才见了那南宫大少爷,长相与阁主足以相配,不过,终究是个活死人。”凤秀亦是赞同道。
“算了,如今说这些也没用,即便是活死人,也有人惦记着,便知这南宫大少爷是有多招人了。”凤锦在一旁开口,“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都各自歇息,明日我们不是还要去一趟南宫府吗?”
“嗯。”凤秀和采莲应道,三人便径自退下,各自歇息。
屋内依旧寂静,床榻上的人并未再起身,而叶锦素今夜却难得的好眠,翌日清晨转醒,便觉得头疼有些舒缓,径自起身,来到床榻边,掀起帘帐,看向床内的南宫霍綦,想着不知这南宫霍綦到底得的什么病?因何十年未醒?她倒要想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叶锦素便又伸手探悉他的脉象,见脉象平稳,并无异常,便觉得奇怪,此时,采莲已经备好洗漱用具,在屋外候着。
叶锦素想着先将他送回南宫府,此时不急于一时,待她嫁入南宫府再慢慢解决也不迟,想到这里,便不做他想,转身,唤道,“采莲。”
采莲应道,连忙端来热水,叶锦素径自净面之后,便拧好绢帕,上前为南宫霍綦净面,见他就如千年雪莲般,沉睡不醒,而那墨发不过是用一支玉簪轻轻挽起,整个人看起来如谪仙般不染凡尘。
叶锦素低笑一声,觉得自己不知嫁给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尊佛,想到这里,收起绢帕,看向采莲,“采莲去备马车,我亲自送他回去。”
“大小姐,这怕是……”采莲想起如今叶锦素与南宫霍綦已经有了婚约,若是亲自送的话,不合礼数。
“我知你的顾虑,我自有我的打算。”叶锦素接着说道,“独孤飞燕昨夜抢人不成,想来明日自然要请上官敬赐婚,如今,我要是亲自送南宫霍綦回府,那么,昨夜他与我共处一室之事便会传出,如此,我与他的关系便已坐实,即便是独孤飞燕再执着,想来上官敬亦是有所顾虑,毕竟,他得罪的可是两大世家。”
“奴婢愚昧。”采莲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垂首回道,便不再耽搁,前去吩咐被马车。
凤锦与凤秀入内,见叶锦素气色极好,便觉得昨夜没有打扰阁主是对的,凤秀忍不住地笑道,“阁主,看您的气色,想来,昨夜睡得是极好的。”
“你这丫头,许